打那以后,常人就在自己床头贴了幅送子观音图。
也不是没去福利院看过,奶娃娃般年纪的小孩们一见到他就怕,再大点的小孩也不愿意跟着自己这么个大男人。
见到郑岸禾第一眼,常人愣了好半天。
这小孩……长得就跟他床头那幅画里的娃娃一模一样……瓷白的脸,眉眼俊秀漂亮,盘腿端坐在矮塌上,就跟个小神仙似的。
当晚,回到家之后的常人就做了一个梦。梦中画里的小娃娃走出来,慢慢抽条长大了些,赫然就是郑岸禾的模样,他仰着头,乖生生地喊自己爸爸……第二天常人醒来都是一副轻飘飘的上头模样。
后来略一打听,原来这小孩没有爹。常人就此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郑岸禾就是那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给自己送的儿子,虽然只比自己小十来岁,常人却完全不在意,有这么个小神仙做儿子,他很满足。
尽管郑岸禾不知道这件事,在常人心里早已经把他当作儿子来看待。
常人是哭着和郑岸禾倾诉这些事的,他很伤心,只好借酒消愁,也借着醉意说出这些心底话。
郑岸禾:……
眼前人分明不比小陶哥大几岁,偏偏追着自己要他叫爸爸。
“这是什么?”郑岸禾见他一直拿着一团毛线球,疑惑地问。
常人捏紧了手中小小的毛线团,满脸慈爱,“这是你的胎毛球啊乖儿子。”小宝宝出生的时候父母都是要把宝宝的胎毛球收藏起来做纪念的,他当然也要有。
酒气熏得郑岸禾耳根彻底红了,他的胎毛球明明被妈妈收得好好的!
“假的。我不是你儿子。”郑岸禾毫不留情拆穿,有些羞愤。
常人还醉着酒,意识逐渐清醒,似乎才想起来。对,确实这是假的,是他捡得岸岸的一根头发装在里面当作自我安慰,其余全是棉花团。
酒劲上头,常人猛地站起来,“段怀瑾!夺子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