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瑾偏头看一眼沉默的郑知菲,又低下。
郑知菲皱眉,看见昔日害她最深的人落此下场,心里也没有多大波动。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看她吗?”
“嗯。”段怀瑾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隔了半晌才又说道:“当年承诺过你。”承诺过不会让你就那么白白受欺负,承诺过会让这些人造的孽百倍奉还。
当年文家势力正盛,即使是他也没有能力讨到便宜。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将文家连根拔起。
郑知菲轻笑,“你还记着。”
段怀瑾没说话,他一直记得,一刻也不敢忘。不敢忘他是怎么救下满身伤痕的她,不敢忘她当时谁也不能靠近的模样,不敢忘她百般挣扎时脸上的恐惧。
她不看医生,不让他靠近,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段怀瑾不知道文心姝对她做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照顾了她近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郑知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想离开。
他成全了她,斩断了所有的前缘。
“对不起。”
“我……当年不知道文心姝对你做了那些事。”段怀瑾想过文心姝偏执,但却没想到她会疯到那个地步。文心姝算计他,又囚禁郑知菲,要她生下一个孩子,再以此要挟。
郑知菲摇摇头,“其实我都已经记不清那些事了。”没什么是时间磨不平的,或许曾经的那些不寒而栗是她最深的噩梦,她躺在冰冷的床上不断挣扎,却只能任人宰割。
而现在,那些记忆竟都模糊了。她想起来的,只有岸岸的笑脸还有另外一个永远沉稳温柔的杨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