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终于笑了,他亲亲秦言头顶的发丝,“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秦言的脸红得像熟透了一样,他连声音都发不出,只小幅度地点头。
他俩都没讲太多话,仿佛认识了十几年的对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不知是因为关系发生了改变还是因为害羞所致,近距离地站在一起,他们之间甚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尴尬。
直到天色破晓,秦言才终于想起什么,他把一个帆布包塞给贺嘉时,仍不敢看他,小声说,“去换身衣服,警察要见到你家里的大人才肯放你走。”
贺嘉时愣了几秒,他沉默了片刻,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换完衣物后,警察把贺嘉时与秦言叫进屋里,好一通教育后,便要给他监护人打电话。
贺嘉时执拗地说,“你用不着给我家里打电话,他们都不管我。”
警察看了他一眼,“你才多大啊?昨晚多危险你知道么?不把你家长叫来,你能改么?以后真出了大事,你让你家人多难受啊?”
贺嘉时听着警察的教训,虽知他是好心、是负责,可心里却愈发的烦躁了。
自己真出了什么大事,贺家人怕是只会觉得自己耽误了他们的“圆满”吧。
至于难受?
别逗了,难受的也只有秦言跟他那几个兄弟、朋友吧。
他梗着脖子不愿意打电话,民警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只当他是叛逆期的中二少年,几番迂回后,见贺嘉时油盐不进,便再也没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