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清无奈的打量一下这个小镇的饭馆,郁闷地回到车里,捏着下巴想主意。
林砚清第一次听说有这个儿子存在的时候,以为是有人开玩笑。妻子当年一声不吭就选择了离家出走,他报案后一度被警察怀疑为犯罪嫌疑人,结果失踪十几年杳无音讯,虽然心中有预感妻子可能已经出事,突然冒出一个儿子,又实在令人惊讶。他看到警方给的亲子鉴定和孩子照片,才确认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失踪多年的妻子被证实已经去世多年,但多了一个儿子。煎熬多年的日子像是突然加了一个句号,又留下了无穷的遗憾,只是遗憾中又有些欣喜。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林砚清的大脑,他悲痛中又有着莫名狂喜。
林砚清想了一个晚上,到了父母家说了这件事。
将近八十岁的老父亲站起来赏了林砚清一记响亮的耳光,“作孽!”老父亲被保姆搀着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被老伴拉着量完血压,才又开口:“你去把孩子给我接回来,我养着。接不回来,以后的遗产你一分也别想要。你自己挣去吧。”
所以,林砚清来要孩子之前想了很多预案,但没想到人家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林砚清灵光一闪,再次推开饭馆的门,又是梁春花的脸,“都说了!现在什么都别谈,等孩子高考完,我看见你们这些城里人就烦。”
林砚清抬手挡住门,脸上陪着笑,“梁大姐,我就一句话,您听我说完,我是北京户口,孩子要是转到北京户口,按现在的成绩,考清华北大不成问题。”
梁春花赶人的手顿了下来,“进来吧。”
林砚清进了饭馆单间,关上门,给程家两口子鞠个躬,“程大哥,梁大姐,感谢你们这些年辛苦抚养孩子。”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纸包,“这些钱是感谢你们抚养孩子的。”他见程建国的脸色有些阴沉,又见梁春花脸上有些喜色,诚恳地说:“别多想,孩子还是你们的,这么多年的亲情不会断,这钱就是单纯的表示感谢。”
话题被打开,三个人坐下来,聊了下去。
10月底的天气已经进入了深秋,一早一晚得穿厚点衣服,天亮的晚,每天早晨早自习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寒窗苦读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这天,上完上午的课,程知恩放假了,他又一个月没有吃上火锅,这次放假他想念火锅想念得紧。赶巧了,这次放假,刚好也是程知恩的真实生日。警方查出了程知恩出生的医院和真实的出生日期,过了这次生日,满打满算刚刚16岁。
这个生日得知的仓促,也不好庆祝什么,程知恩只打算好好吃一顿火锅。早早就给妈妈打了电话,要准备好各种菜式,到家他就要吃上火锅。
下了中巴车,才两点多,沿着路走到饭馆门口,程知恩就注意到旁边停着一辆车,碰一下梁远:“北京牌照的雷克萨斯,老何这么大胆,把偷来的车直接停这?”
梁远也看一眼,“也许是路过的呢。”
两个人迈步进门,程知恩还是传统的一句,“妈,我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