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中的搭话自然是有的,然而却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事实是那捣衣妇人抬头喊道:“小年来了呀!是来买米不啦?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师父为啥没有跟来呀。”
树下的童子也一窝蜂涌到柳永年面前来,七嘴八舌,蹦蹦跳跳地叫着小年哥哥。
柳永年被这么多小孩子围在一起,一头雾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渐渐红霞上脸,不好意思起来,而且小孩子好软萌呀,他的心都要化了。
“小年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生病了呀?”一个扎着冲天揪的娃娃关心道。
听到他的话,其他娃娃也都叽叽喳喳的问柳永年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没生病为什么脸这么红呀,甚至还要拉着他们的小年哥哥去看郎中。
柳永年心中纵有天大的疑问,此时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僵硬地答道:“略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里的妇女老少好像对柳永年很熟悉,处处对他展露笑脸,甚至还要邀请他去家里吃饭,还有人给他塞了点地瓜干之类的零食,嘴里还念着乖孩子。
柳永年盛情难却,只能接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塞,这地瓜干甜丝丝的,真的好吃,他对送他地瓜干的人露了个大大的笑容。
但是吃归吃,心中的疑惑却不能消除。
事实上,在柳永年的记忆里,他真的从来没有下过山,从来都是在山上看书练武,捕鱼捉鸟。
平生也只有师父这么一个熟人,也从未见有人上山拜访,到底山上都是冷清的隐居之地。
如果这些村民只是认识他的师父他倒不觉奇怪,毕竟师父每月都要下山买粮食。
但是对他这般熟络,而且是那么多人如此,这着实让柳永年生出一种恐惧来,难道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吗?
正疑问着,柳永年听到一女子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小子,别缠着小年了,人家是来办正事的,你们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众童子嘟出各式鬼脸,叫声林姐姐,四散去了。
柳永年抬头只见一二八年华的女子,生的落落大方,头发用木簪挽起,一身素青纱衣显得人很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