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对不起陆晏存的。
第二天,片场。
今天的戏偏重头,四个主要演员都已早早就位。
一切核对无误,叶相行坐到显示屏后,打板开拍。
医院办公室的阅片灯骤然打开,白灯晃得刺眼,一张x光片慢慢推入白板中。
“从这张片子上看,癌细胞的范围已经扩散了,胫骨和腓骨处都有大面积的癌细胞,看来药物的抑制作用很不明显。”
随着扮演医生的演员说出台词,镜头也缓缓向后拉,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纳入画框之中。
陆晏存演的商书昱依靠在门板上,狠狠得带上连帽卫衣上的帽子,他的妈妈坐在办公桌边上,闻言眼睛已经红得一塌糊涂,眼泪摇摇欲坠,多亏站在身后的丈夫攥住肩膀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您继续。”父亲说。
“病人的身体实在是拖不得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是我们最不愿意走的截肢——”
话没说完,商书昱的妈妈毫无形象的哭起来,阿颢将摄像机改为手持,镜头晃动着推到女人面前,她一把推开扶着她的丈夫,跪下嚎啕道:“医生我求求你了,我的女儿还年轻,她不能截肢啊医生,我求求你了”
眼泪夺眶而出,糊住了女人鬓边的头发,她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镜头晃动的更加厉害,天旋地转间,最后停留在她攥着衣摆用力到泛白的手上。
“你先冷静,听医生说完。”
镜头不动,一只手搭住她的手腕,让她慢慢卸了力道。
丈夫扶着妻子慢慢起身坐回位子上,一瞬间的大悲让她的身体仍在剧烈颤抖,呼吸急促,嘴里仍在念叨着什么,叶相行盯着显示屏连呼吸都放慢放轻了,用尽全力才遏制住自己跳起来绕着片场跑三圈大叫“老师牛逼”的冲动。
“还有一条路,我们做个手术,把胫骨和腓骨取下来,让肿瘤细胞脱水灭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