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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帆轻轻的点头道:“王德善的确是我祖父!”

果然,澄空闻言脸色不由大变,不过很快就又镇静了下来,“呵呵”的笑道:“原来是‘幻王’之后,怪不得你给老纳的感觉有点熟悉。‘幻王’王德善当年即是先师最钦佩也是最想挑战的同道,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但没有较量过,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先师一直以此为憾。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纳却有幸遇到‘幻王’的后人,一想到先师的遗愿可以终于可以得到实现,老纳欣喜万分啊!”

“什么遗愿?”却是秦影忍不住的询问道。

澄空说道:“先师的遗愿是,让‘王手’的继承者与‘幻王’的后人切磋下,决定‘二王’的真正排名顺序!”

秦影皱了下秀眉,说道:“大师,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连时代都已经不同了,何必还计较当年的名次呢?这能有什么意义?”

赵柔儿也道:“是啊,大师你都是出家人了,这些早就该放下了!”

澄空一脸肃容的道:“两位女施主,你们不懂。当年对戏法师来说,名次就意味着一切,意味着观众和财富,意味着有衣穿有房住能吃饱肚子。当年的先师虽然与‘幻王’王德善一起被人尊称为‘二王’,但却一直排在‘幻王’的后面,以致当时的慈禧太后想看戏法时,只挑选了‘幻王’和‘鬼变’入宫表演,将先师涮了下来。先师对此一直念念不忘,最后郁郁而终,而他的表演团队因为少了他这个台柱无法再吸引到观众,不得不解散,各自为生。一些人还因为吃不上饭而走上打家劫舍的歧路,当了山贼。战争爆发后,这些人又被当时的政府军以‘剿匪’的理由被消失得干干净净。你们说,这名次重不重要,有没有意义?”

大概没想到澄空会说出这样的往事来,秦影顿时呆了呆,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赵柔儿更是哑口无言。

王一帆则撇了撇嘴,心想:这关我祖爷爷屁事?排在“王手”之前是观众的抬举,又不是他自己排的。至于入清宫为慈禧太后表演,那就更无辜了。人家太后点名要看他的表演,他一个跑江湖卖艺的戏法师能反对吗?你师父居然为了这样的事情郁郁而终,还把过错怪到祖爷爷的身上,这还真是岂有此理了!

大概也觉得情绪这样失控有点不妥,澄空立即又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老纳又着相了。这位女施主说得不错,老纳已经是出家人了,这些早就该放下了!”

赵柔儿闻言有点意外,忙问道:“方丈,你不跟王一帆比了?”

“不比了,就算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先师早已经化为尘土,就算老纳赢了‘幻王’的后人,也没什么意义了!”

赵柔儿和秦影听澄空这么说,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却听澄空话题一转,又对王一帆道:“王施主,我们就当是普通的切磋表演,为博你的朋友们一乐就行了,没必要再乎孰优孰劣,你认为如何?”

王一帆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刘欣虹的叫喊声:“喂,你们怎么还在下面啊!快上来啊,我们早就登上塔顶,等了你们好久了!”

莞尔一笑,王一帆即对澄空点头道:“好吧,既然大师这么有兴致,那我们就上去玩几手,让他们开心一下吧!”

心想:看来这个老和尚是铁了心要灭自己的口了,因此才放下了当年莫明其妙的恩怨。这样能够放下一切,只是一心想要自己死的对手的确很可怕。但自己又何必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