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君玉朝努尔洪投去质问的眼神,而努尔洪却斜睨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
慕延清却道:“若我所料不错,寇言真将血洗三大派的污名扣在伽兰山头上,族长却选择隐忍不发,想必是在等我与寇言真一决高下?”
“正是。”努尔洪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嘴边闪过一抹笑意。“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棵树,我可得好生挑选。”
慕延清挑眉:“虽是如此,你却依旧忌惮犀山阁背后的势力,所以才选择与我结盟,是与不是?”
“是。”努尔洪话音顿了顿,继而又道:“也不是。”
慕延清听出这弦外之音,笑了笑:“那我不妨猜测一下,在你儿子没有淌入这趟浑水之前,你的选择并非是我。”
努尔洪旋即抚掌大笑:“慕阁主,你我真是投缘的紧,我的心思,你倒是猜得分毫不差。”
慕延清沉吟不语,等着努尔洪的后话,而对方也不同他绕圈子,直言道:
“当今天子崇尚以文治国,最是看不起成天只知喊打喊杀的江湖武夫,更是明令禁止朝廷官员与江湖中人来往密切。所以,站在你身后的太子,反而是犀山阁最大的软肋。”
“不错。”努尔洪将局势看得明了,慕延清也索性把话说开,坦言道:“犀山阁是太子藏在江湖中的一把利刃,却是见不得光,所以族长与我结盟亦有风险。”
当今圣上重文轻武,与江湖分出楚河汉界,但这样的做法,太子却不认同。他是极具野心之人,即便是江湖势力,也想掌控在手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需要一双眼睛,帮他洞悉整个江湖,而犀山阁,便是最好的选择。但在太子登基前,一切皆有变数,所以这层关系与犀山阁而言,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努尔洪一声长叹:“是啊,但为能让我这傻儿子能娶到媳妇,不得不冒此风险。”
一直在旁插不上嘴的仇君玉,此时脸都绿了,动了两下嘴,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慕延清瞥了仇君玉一眼,觉得他这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当着情敌的面儿被亲爹如此奚落,连自己都不免对他起了同情之意。
“族长说笑了,其实你也心里也清楚,若是选了寇言真,或许会更危险。”慕延清这话,倒是像在给仇君玉帮腔。“毕竟那时你所敌对之人,身后有天家庇佑。”
“族长与你的族人,定然不愿重蹈当年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