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怎么老拆我的台!”
仇君玉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只感一阵头晕目眩,他气急败坏地向努尔洪发出控诉,可努尔洪却端起手边的茶水,老神在在地一品再品。
慕延清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甚是畅快,他刚要出言讽刺仇君玉几句,却听见房门被人猛力推开的声音。他刚要转头看去,眼前却突然多出一个身穿黑袍,脸罩面具的人,此人身法极快,若不是事先听见房门响动,定会以为他是从地底下冒出的鬼影。
黑袍人腋下还挟着一个人,因那人也是一身夜行衣,又被掩在黑袍下,一时难以被人分辨。
慕延清以为鬼影腋下的黑衣人是潜入山中,被努尔洪亲卫擒获的刺客,可当那人被鬼奴扔到地上,拉下面上的蒙面巾时,才发现此人竟然是——
陶臻?!
而此时仇君玉也看清被擒之人的面容,顿时也同慕延清一样,露出震惊且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齐齐噤了声,好似在无形中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停滞不动。霎时间,房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慕延清、仇君玉与陶臻三人更是面面相觑。
唯有努尔洪在榻上慢悠悠地品着茶,少顷后,轻轻地放下茶盏,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缓声道:“儿媳妇,这新婚之夜,你是上哪儿去啊?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啊?”
陶臻被鬼奴点了哑穴,双腿也被制住穴道,下半身使不上力,只能靠双臂勉力地撑着身体。但如今,即便他能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如何去面对在场众人。
一身夜行衣将陶臻逃跑的意图昭然若揭,他白皙的面容霎时一片绯红。企图从后山逃走的他,未曾料到会被神出鬼没的鬼奴抓住,更未曾料到,自己会被直接带到慕延清与仇君玉的面前。
他俩人朝自己投射而来的目光彷如沉石,重若千斤,压得他喘不上气,也抬不起头,而努尔洪的一席话,更是让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陶臻无奈地闭上眼,就如掩耳盗铃之人,用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面前的一切。而下一瞬,他的身体却一轻,整个人突然离开地面,被人拦腰抱起。
他慌忙地睁开眼,目光却撞在慕延清冷峻的脸上,那人紧紧地抱住他,一双眼冷冷地盯着自己,毫不掩饰脸上愠怒的神情。
“族长,在下先带陶臻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