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君玉说话间双膝离地,作势要起身,慕延清却用荆条指着他,神情严肃地呵斥。仇君玉此番负荆请罪,不过是想在陶臻面前装装样子,求他一声原谅,哪知慕延清却一副要行家法的模样,逼他假戏真做。刚才那一鞭不是虚招,肩头上的血痕清晰可见,火辣辣地疼。而一旁的陶臻也没有劝阻的意思,看来合欢散一事,依然让他耿耿于怀。
“又不是向你认错!你凭什么打我!”
仇君玉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跪下去,但他又气不过慕延清打他,旁边的陶臻还不帮他,心里便不自主地觉得委屈。
而慕延清却道:“我与陶臻不分彼此,他现下不方便,我便代劳。再说了,你不是认我做正房吗?小妾犯了错,正房训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仇君玉这才知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食其果,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他一时语塞,心中后悔不已,可还未想好对策,慕延清又是一鞭挥了下来。
“唔……!”
慕延清下手毫不留情,这一鞭比方才力道更甚,顿时让仇君玉肩上皮开肉绽,痛得拧紧眉头,一头大汗。
“慕延清!”仇君玉恨恨地咬牙,红着眼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那又怎样?”
慕延清此时只觉浑身畅快,手握荆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倾身靠近仇君玉,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仇君玉心中本就有气,被慕延清这一刺激,胸中怒火登时腾起三丈高。可方才鬼奴替他捆绑荆条时,自己为了能把戏做足,便主动要求鬼奴把双手也反绑在后。但鬼奴脑子又不灵光,不知这是在做戏,就真给他绑得结结实实的,一时间想挣也挣不开。
可他见不得慕延清当着陶臻的面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既然双手不能用,好歹还有一张嘴,反正没品的事情干得不少,也不差这一件。
慕延清倾身过来时,两人距离拉近,这正好给了仇君玉机会,他顺势仰头迎了上去,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狼狗,张嘴就要咬人。而慕延清却反应及时,在对方扑上来的一瞬就迅速向后躲开,未能让仇君玉得逞。
“好啊,挨了罚居然还想咬人,真是没了规矩!”
慕延清一声怒斥,扬手又是一鞭,荆条上的倒刺扫在仇君玉结实的胸膛上,拉出一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