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阿依若不宜在此久留,陶臻便将外面发生的事对她简述一番,而当提及送消息出古墓这一计划时,阿依若却突然道:
“如此说来,这都是你一人的计划?”
陶臻一愣,随即颔首。
阿依若倏然变了神情,沉声斥道:“胡闹!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来去自如?这古墓里机关重重,每条墓道都有人看守,你能躲过几处?还妄想将这里的消息送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面对阿依若毫不留情的训斥,陶臻面色不惊,从容道:“此事凶险,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但阿娘在此处,便可助孩儿一臂之力。”
阿依若听出陶臻的言下之意,哂笑道:“我如何助你?若我能将消息送出去,又何苦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墓里留到今日?”
陶臻淡然一笑:“阿娘不是不能,而是不愿,阿娘要保护族人,才故意与什那族断了联系。”
阿依若听后不言,似在等着陶臻说下去。
陶臻继而道:“什那族西迁而来,若想在中原立足,重建基业,必然要对江湖各派了如指掌。故而在这二十二年之中,阿爹未雨绸缪,在江湖帮派中安插无数眼线,而阿娘则奉命潜入血月教中。”
“六年前,四大派联手剿灭血月教,侥幸逃脱的教徒被寇言真暗中救下,藏身在这古墓之中。”
阿依若轻笑一声,对陶臻的推测不置可否,陶臻则不慌不忙地说下去:
“寇言真要为血月教报仇,这势必引得江湖大乱。什那族曾受重创,如今正值休养生息之际,阿娘不愿族人卷入这场武林纷争之中,便故意隐藏行踪,意在预警。但如今,寇言真将血洗三大派的罪名嫁祸到族人头上,号令天下群雄共伐伽兰山,想必阿娘不会坐视不理。”
阿依若当年的顾虑陶臻尚能理解,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胸有成竹,自信能将阿依若说服。然而话毕后,阿依若却依旧保持着冷淡的神情,仿佛事不关己。
“我一介女流,没你说的这般大义,我当年离开族内,不过是容不得尤里都斯那个野杂种而已。”阿依若沉默片刻,冷声道,“努尔洪见异思迁,狼心狗肺,我与他情义已尽,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阿依若冷言冷语,口是心非,让陶臻不由一叹:若她当真抱有如此想法,又何苦将这大好年华葬在这冰冷的古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