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男人抓了抓脑袋,终于想出了解释:“咱们去采的那批药草,风干之后用麻袋包上,怕被太阳晒到。这麻袋上有咱们村的标记,他卖掉药草时,那些麻袋上就是咱们村的标记!”
显然,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解释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仅仅凭借麻袋上的标记,似乎也不太具有说服力。
人们的目光又渐渐逼了过来,仿佛要将人压到窒息一般。
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柱子上,手里一软,那孩子终于落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男孩抓住机会,往家丁身后跑去。那群家丁也是机敏,见自己家少爷脱离虎口,立马扑上来,要抓住这个采药的男人。
一时间失神,男人便被人敲了后脑勺,失力地跪倒在地,眼神愈发恍惚。
看来采药人被坑得够惨。佟湘面不改色地吃完碗里的鸡腿,用帕子擦了手,大步朝楼下走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男孩以为自己逃过一劫,顿时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威武地指挥着家丁将采药人拖走,到巷子里教训一顿。
谁料,他正在这边疯狂地指手画脚时,一只手伸到他的后颈处,揪住了他的衣领,再次将他提了起来。
被人揪住衣领,男孩顿时炸了毛,回过头打算一顿开骂,却被她冰冷如刀刃的眼神吓退。
“你说,你们是什么村的人?”
听到这一道清冷的女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看向了佟湘这边。
那些家丁被她的气场震慑,竟忘了保护主子的任务。
被人擒住的采药人恢复了一点清醒,听到这声音,也是诧异地抬起了头。
“我是芍药村的……咱们村的麻袋,都会绣上芍药花。”
男人费力地喘着粗气,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勉强挤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听了男人的话,佟湘心下了然。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她接着问道:“那你可曾看到,那批药草被运到了什么地方?”
这次,男人却是摇了摇头。
“我当时没注意,只记得是往那边的街上走了,后来才反应过来。”
男人挣扎开家丁的束缚,伸出脑袋看了看门外,指着闹市区的方向。
这样一来,这些事情也都串联起来了。
佟湘转向哭闹的小男孩,眼角是笑着的,却带着瘆人的寒意。
“那批雪狐草,你是不是卖给了德福堂?”
她的质问,让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