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侯门大宅生存了十几年,自然不是不谙世事的,但也自问没做过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自家女儿这般伤心,不知沐棠哪日得知了真相,会不会像崔三那样恨毒了自己。
阿兰道:“小姐,你若是担心此事,倒是也可以将落梅打发远一些,不过我瞧着小小姐如今这副样子,却是全然没有心力管这些事情的。”
正如阿兰所说的,苏沐棠在崔三离去后的一个月,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根本毫不关心。
伤心或许是有一些,但却不是全部。
自崔三离开那一夜,用完一碗林总管亲自送来的汤药过后,就成日里提不起精神,尤其嗜睡,若非要用膳用药,她丝毫不怀疑她能接连睡个十天半月。
奇怪的是,半月过后,心脉倒是通畅了不少,竟能提剑挽个剑花,不至于像前些日子那般,拿起那把天山玄铁长剑都费力。
又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和练习,她如今比之从前的功力,虽还是有些差距,却也是恢复得七七八八。
苏沐棠想起了那碗药,如今回味起来,虽同后面的药汤大差不差,却多了一股子浓重的腥味。
她记得当时用了那碗药后,浑身燥热自脚心窜起,热透四肢百骸,不到一刻钟,她便被这股劲儿催睡了,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劲儿特别足。
而后来送来的汤药,味道虽有些相似,却没有那样的劲道了,于是苏沐棠怀疑,其中关键在于第一碗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