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捂着脸在被子底下胡乱蹬腿,把睡袋踢的哗哗响。
少年人的甜蜜总是藏在心事里面,欢喜总是伴着忧愁,闻灼的初次爱恋在睡袋底下横冲直撞,最后,小兔子把自己的脑袋都埋在了睡袋底下,捂着自己的小脸蛋,轻轻的念了一声封契的名字。
不大的声音在睡袋里面回荡,虽然这四周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但是闻灼还是害羞的把脑袋又往睡袋里缩了缩。
大概是第一次发觉到自己喜欢一个人,所以闻灼心情激荡到整个晚上都睡不着,一直在睡袋里扑腾来扑腾去,实在是睡不着了,他就自己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了小木屋的门。
他想去找封契。
这时候大概是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天已经黑乎乎的了,闻灼手里拿着一个从补给箱里翻出来的小电筒,在四周照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上。
他在山里待了快四五天了,已经认了些路了,自己在山里走不是问题。
闻灼其实很怕黑,也很怕冷,他打小就是个娇气包,但大概因为今天心底里头是热着的关系,他被风吹着也没觉得多冷,一路找到了他和封契原先睡着的小木屋里。
到了小木屋门口,闻灼过热的脑袋才被冷风吹得冷静下来。
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上去敲门,跟封契说,我想跟你睡觉。
可是闻灼还记得当时在器材室里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有些感叹于命运的机缘巧合,又有些许的紧张和害怕。
他的喜欢来的好像有点晚,就像是一朵不听话的花儿,在泥土里悄悄的埋了很久,然后在某个寂静的夜里突然窜出来,明晃晃的开了一朵让闻灼无法忽视的花儿。
可是现在,闻灼再拿着花去找封契,封契还会接受吗?
闻灼又一次想起了在器材室里面的事儿,也想起了在客房里的事,又记起了封契几个小时前那决绝离开的背影,闻灼的小脸蛋逐渐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