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指了指他的饭碗:“吃完了吗?”
林见鹿点头,将空碗递了过去:“吃完了。”
归理好碗筷,沈樟缓缓抬起头看林见鹿,神情要比平时冷漠:“我去照顾沈富,和孝顺无关,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林见鹿抿了抿嘴唇,在心里琢磨好一阵,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他们不是合格的父母……”
沈樟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
见他这样的表情,林见鹿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完,喉结滚动一下,抿唇不在说话。
说实话,他没猜到沈樟为什么会突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看着忐忑不安的林见鹿,沈樟意识到他可能时误会自己那个眼神的意思了。
其实刚刚看到林见鹿替自己委屈,沈樟心里忽然开了小差。
林见鹿还带着几分忐忑,正低头搓着自己的指甲,心里盘算着还如何把刚才的话圆一下。
看着他这份小心翼翼地模样,沈樟心里忍不住阵阵发软,想揉揉他那看上去乖顺又细软的头发。
但刚抬起的手又猛地缩了回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动作,急急开口:“我知道,我有自己的底线,他们不能左右我的人生。”
沈樟将餐具收拾好,和林见鹿一起下楼,二人在小区门口分开。
林见鹿看着沈樟上了出租车,他才转身回家。
边走心里还边琢磨着明天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借口区医院看看。
看看沈樟缺不缺毯子折叠床什么的。
回到家,沈砚山和兰瑛都在客厅,见林见鹿进来,沈砚山慌忙把兰瑛的脚抛开,一着急指甲刀直接扔沙发后边了。
为了掩饰给媳妇剪脚趾甲的尴尬,沈砚山清了清嗓子先开口:“高一不是还没开始上晚课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见鹿一边换鞋,一边敷衍着:“和同学一起写作业,妈,你脚趾甲剪完了吗?”
听他这么一问,沈砚山得脸顿时黑了,黑里还透着红:“我还有两份报表没审,先上楼了。”
沈砚山走得飞快,上楼时一步迈俩台阶。
林见鹿边走边笑:“至于吗?剪个脚趾甲而已,他躲什么?”
兰瑛把手里的开心果壳丢垃圾桶里,拍拍手:“你和谁写作业去了?沈樟?”
“嗯,他前两天在医院照顾他爸没来上课,老师让我有时间给他讲讲落下的内容。”
林见鹿大大咧咧靠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目光闪了闪,装作不经意地问:“妈,你说沈樟他爸那事我爸会怎么处理啊?”
看他把电视停在少儿台,兰瑛一把抢走遥控器:“别看动画片!沈樟他爸爸的事你别打听,也别和沈樟说,我是为了你好,而且,别在你爸面前多提他,他挺不喜欢那一家人的!”
“沈樟和他爸妈不一样!他很好!”天下第一好。
可能是他的反应过大,兰瑛多看了他两眼:“你别跟我横那,那孩子我看着也不错,不过这段时间你就听我的吧,你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谁能治得了。”
动画片不让看,林见鹿起身回卧室,边走边小声嘀咕:“兰女士你就不要谦虚了,都治得服服帖帖了,还不知足呢?”
沈樟到了医院,吴海丽半句话也没和他多说,拎着包就走,沈富吃药已经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