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和千秋的东西也不能带太多,一是放不下,二是他们是被流放,不是优哉游哉去游山玩水的。
他原本还想去厨房准备早膳,却在中途被早起的老刘叫过去,被他细细叮嘱了一番。
临行之际,千秋转回头,驻足在云府门口,脚步却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云深转回头,微微抬眸,凝视着那苍劲有力「云府」二字。
他不是一个会将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只是能做到将每件事情看得透彻,或是不在乎结果,他读了太多书,知道太多道理。
于是从小就能做到沉稳如水,时时刻刻带着那一抹从容不迫,神情自若的笑容。
但他不是没有情绪,不是只会微笑。
他凝望了一会儿,终究是轻叹,把目光移到了千秋有些瘦弱的后背上。
这个从七岁时来到他身边的小孩子,现如今已是一个十七岁的青年。
他是亲眼看着这个人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羞涩腼腆,到后来的逐渐放开,最后到现在重情义开朗阳光的样子。
他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他的参与,也因此使他更清楚他的脾性。眉头一皱便知他心中所想,眼睛躲闪便知他有事不肯说。
只是不知为何,千秋在他心中占的分量越来越重,他甚而喜欢逗逗他,喜欢他就这么跟在他的旁边。
乃至在姑苏时思及千秋可能身陷风月居时竟是怒火蓦起,连面色都冰冷了下来。
直至云岫和祝江将千秋带回来时,他的心情才缓和了些,随即又见到衣衫不整的千秋,方才平复的心情又是一起,连带着动作也失去了往常的温柔,直接把千秋往桶里一丢。
这么想着,云深恍然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千秋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