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死之事本就属于天命……”县令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打仗都需天时地利人和,这生死一旦到了阎王爷要来索命之时,就自然会死。”
云深眼神微眯,从容不迫:“县令的意思是,谢氏是贴于树根而坐?那么她如何摆放凳子,梨树需要多粗壮,靠于其上而倒下的锄头才会正好砸中头部,王立应与其靠的不算远,为何反应愚钝至此,会让锄头就如此倒下,又或者是王立锄把过短,于是倒下来就击中了谢氏头部?”
千秋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县令,身子里莫名的一阵沸腾。
人群中有人高呼:“就是如此!”
千秋祝江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与陶泽年纪相仿的男子奋力挤上前来。
外头的狱卒急忙把他拦住,只听他义愤填膺道:“此案疑点重重,根据数理与实际,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锄头不可能击中人的头部,倒是锄把有可能击伤!”
云深回过了头,看了那人一眼。
师爷连忙顺势:“这是三年前的旧事,许是仵作在查验伤口之时看错了,不是尖利状,乃锄把砸伤!”
云深道:“查案不清,该当何罪?”
师爷脸色一白,说话顿时不利索了:“谁、谁都有看错之时!怎可因一时之误便断定查案不清?”
“我朝明文规定,仵作验尸之时,须有两名及以上仵作在场,而县令必须亲自到场。”云深悠然道,“难不成是县衙中的两名仵作与县令同时眼花,看错了伤口的形状?”
师爷顿时说不出话了。
他张了张嘴正想要转移话题,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嚷:“知府大人到——”
百姓纷纷回头让路。
云深似是早有所料,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看了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