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林应穿好衣裳走的时候,洛严心间还有些窃喜。是林应十分轻易便接受了自己同他坦诚相见睡了这一夜,或者他只是心上不想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二者选其一,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他而言似乎都是好的。
若是第二种状况,既然林应不想公之于众,他只要装作自己昨夜也是醉了酒,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就可以轻易地将这一篇翻过去。若是第一种那便是更得了洛严的心思,说明他眼下好事将至。
可人从前面走了一遭再回来以后,却发现这一切好像都是臆想一场。
照着迟聘方才的说辞,托那好管闲事的皇帝的福气,如今自己已经没了留在林府的由头。
且迟聘他也并非是这府上的正主儿,该也不敢贸然出言赶自己走,定是有林应的意思在里面。
若不是方才两个人早就通好了词,那便是林应他日日时时都在想放设防趋赶自己。
昨晚的事情若在林应心上是个包,那这一次,不管再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只怕是林应也都定是要将他赶走的。
立在门口思量了一番,忽然觉得自己如今竟变得如此的窝囊,着实有些唏嘘。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畏畏缩缩反叫林应看不起了。
干脆一咬牙抬手扣门了几声,里头死气沉沉没有动静,心上一横打算直接掀门走进去。
与此同时林应从后院绕了过来,先他一步推窗翻了进来。
视线搭在门边上,见有人影子烙在上面,忙伸手搁在堂中给的四方桌边上直推过去,恰赶上洛严伸手将门推了个缝隙,砰的一声又被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