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自己王国宫城的小皇子不仅仅失去了家,不仅仅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为了复仇慕容靖言不得不来到仇人的身边,不得不整日以伴读身份留在萧澈的身边,忍辱负重。
慕容靖言曾经想过,还好他和萧澈是敌人,是仇人。
可现在慕容靖言却觉得,还好他从来没有把萧澈当成过他的仇人。
“殿下.”慕容靖言展开掌心,他的手已经被丝带束缚到失去了知觉,不知道究竟是痛的还是酥麻感太强烈,他勾了勾手指,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他虚虚的握了一把。
流淌在他掌心的只有卧房中盈盈烛火还有有几分凄惨意味的月光。
慕容靖言虚弱道:“院子里的梅花,还在开么?”
慕容靖言不想饮酒了,饮酒方得去后院池边的亭中,就着满天飞雪还有吃面上不知道什么飞鸟留下的脚印去饮那方才算得乐趣,此刻他只想去庭中,几步之遥的庭中,去看看梅花,那些梅花,算得上他送给萧澈的礼物。
萧澈这人待他倒是细心,可是于花草之上实在没什么天分,在安乐侯府中开的好好的梅花移到这宁王府中竟开的大不如前了。
萧澈攥着慕容靖言的掌心,他不敢开口答慕容靖言的话,瞧见慕容靖言的形容憔悴,他便总是能想起太医的那句解药也只能吊着慕容靖言的一口气了。
萧澈总是想不明白,他和慕容靖言怎么会走到如今的这种地步,从前他倾心爱着慕容靖言的时候,慕容靖言心里头装着别的事情,等到慕容靖言爱上他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将慕容靖言里里外外给恨了个遍,现在两个人之间重归于好竟然是以为一颗毒药,原以为求了解药来便都能好起来,可竟变成了解药不过只能救命,再像似从前一般是万万不能的。
握着慕容靖言的手,萧澈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替总是手脚冰凉的慕容靖言来暖一暖掌心,他的掌心比慕容靖言的还要凉,萧澈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总是在失去。
母妃,父皇的爱,皇兄的疼宠,慕容靖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