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贺磕头的动作一僵，五指划过地面，他垂下的眼睛里，阴鸷一闪而过。

云音书：“……明白了。”

楼归雁又问：“你说说，他是假君子，还是真小人？”

云音书不假思索：“假君子！”

凤回城酒楼外当众炼丹的少年，意气风发气态爽朗；半空围堵她的徐家公子，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野心勃勃，狠辣无情。

现在跪倒在地，他又露出了另一番神色，为了师父下跪乞求，诚恳真挚。

三副面孔无差别切换……说他是假君子，都是侮辱了君子这两个词。

徐贺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强忍着怒意再次朝楼归雁一拜：“家师曲岩，停留在化神期五百年，寿元不多，如若迟迟不突破，就要……”

“寿元不多，寿命将尽。”楼归雁打断了他的话，看了一眼他腰间的玉佩，说出了他的身份：“徐家人。”

云音书问：“徐家较之四大家族如何？”

楼归雁稍作思索：“……据我所知，徐家直逼安家，已经有代替安家的趋势。”

安家，是四大家族垫底的存在。

云音书又问：“徐公子在徐家的身份？”

楼归雁摇了摇头，对于徐贺的身份，楼归雁还真没注意，上一次他出来，徐家还是一个糟老头做主。

虽然他不知道，但有人知道，他突然扬声道：“上面的，看够了吗？”

云音书抬起头去看，遮挡的云层散开。

上方有人故作熟稔：“紫阕山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