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铎与她相视一笑,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两人相携离开。

只剩祁瓒望着他二人的背影,耳鬓厮磨,大抵如是。

该举炊了,不一会儿,村里炊烟袅袅,当是春山好处,空翠烟霏。他强忍着疼痛,该回家了。

祁瓒挨打那日,赵清姿一切如常,村里其他人打骂祁瓒,她必得维护一二,毕竟是“恩爱夫妻”。

在柳莺莺夫妇面前,确是不必再演。再者,这是他三人的纠葛,她不该插手。

祁瓒回来时,鼻血还没止住,衣衫上沾了大片血迹。

赵清姿在院子里摘了艾蒿递给他,青青翠翠的一捧。“把叶子搓成小团,堵鼻子里,等会儿就能止血了。”

她幼时在乡下生活,村里的小孩流鼻血,大都是拿艾蒿止血。

祁瓒照着她说的做了,草药馥郁的香味冲散了血腥味,清清凉凉。还是在她面前出丑了,让她看见这滑稽样,他有些无地自容,与此同时,心里又是暖暖的。

他没敢休息,这两日仍然是卖力干活,生怕赵清姿嫌弃自己。

换在以前,祁瓒不觉得鸡蛋是什么稀罕物,即便是金樽玉醅,在他看来也不过寻常之物。但真正开始养鸡仔后,他才晓得鸡蛋有多来之不易。

单说这喂鸡的麸皮,还是他编鸡笼换来的。天气冷的时候,手冻得又红又肿,像个裂开的馒头。即便再疼,也不能停下手中的活计,他少编一个鸡笼,赵清姿便要多受累。

他和赵清姿一日吃两餐,但一天要喂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