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就见到有一个光着上身的中年汉子捧着一个大海碗蹲在一间土房外“呼噜呼噜”的吃面条,张浩天便走了过去,微笑着道:“大叔,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叫做吕绪庭,年岁应该很大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中年汉子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道:“吕绪庭,没听说过。”
张浩天赶紧道:“那村子里还有什么姓吕地人没有?”
那中年汉子便道:“怎么没有,俺们村里有几户姓吕的,原来是一家人,不过分家了,就是没听说过你说的吕什么庭。”
张浩天此时心里已经明白,吕绪庭必然已经死了很久了,否则这么一个村子,中年汉子是不可能不认识的。而他说的这几户姓吕的人家,自然就是吕绪庭开枝散叶出来的,只要找到其中地一家,事情就好办了。
当下他便道:“大叔,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这姓吕的人家中年纪最大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北方人多憨厚豪爽,这汉子也不例外,听张浩天这么一说,立刻几口将碗里的面条吃完,将碗往地上一搁,然后站起来道:“那你跟我来吧。”
说着就向前面走去,张浩天便在后面跟着。
顺着一排排房屋,那汉子带着他走到村子最东边的一座非常简陋,处处开着裂缝,连墙头都破烂了的屋子,指了指道:“姓吕的人中年纪最大的应该就是吕大爷了,他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门是破地,一推就开了。”
张浩天见到这屋子有一个纸糊的窗户,看进去黑乎乎的一片,忍不住道:“这里没有亮灯,应该没有人吧,这房子四面开裂,挡不住风雨,能住人吗?”
那汉子叹了一口气道:“不住这里,还能住什么地方?这个吕大爷本来有两个儿子,不过都是没孝心的软耳朵,十年前分了家,说是一个儿子养一年。谁知道两个媳妇看到吕大爷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只能吃闲饭,心里就不高兴,无论吕大爷到那一家,都是冷言冷语的指桑骂槐,不仅不给好脸子看,还经常给他残汤剩水吃,吕大爷实在受不了,三年前就自己住进了这间村里没人要的破屋,天天靠着村子人这家给点面条,那家给点饼子的生活,唉,挺可怜的,吕大爷从小看着我长大,要不是我家地环境也不好,要养活爹娘,真想把他接过去一起住。”
说到这里,他就喊了起来,道:“吕大爷,吕大爷,有人来找你,说有重要的事,你就别睡坑上了。”
随着他的声音,就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过了一阵,才听到门响了一声,走出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白发老头儿,身上穿着一件到处都是洞的白背心,应该就是那吕大爷了。
这时那汉子就走过了扶着他道:“吕大爷,今天吃过饭了吗?要不我给你端点儿面条来。”
那吕大爷连连摇头道:“不了,晚上刘大婶给我端了些饭来,我已经吃饱了。”
讲了这话之后,他就又道:“小山子,你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娶地媳妇也贤良,你爹娘有福啊,不像我那两个孽子只听那两个臭婆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