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他一边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群中就有一个青年男子从一个小皮箱里拿出了一叠文件,上面还有一只笔。
刘忠庭将文件与笔接到手中,却微微有些颤抖,自然是明白这字一签,刘家先祖留下来的百年产业就付之东流,成为他人之根基了。
张浩天此刻却是心如电转,他师承大刀王五,而当初王五因参加义和团杀洋人烧教学,最后被八国联军围杀于顺源镖局,人头被挂于北京前门示众,是大侠霍元甲从天津驰骤而至,将王五的人头解下来与将他的尸体缝合在一起埋葬,而这耀光武馆是霍元甲的唯一亲传弟子刘振声所创,刘忠庭是刘家的血脉,算起来和他是有关系的,师祖的恩,就应该由他来报了,更何况刘忠庭落到今日地步,也是为保护华商的缘故,钱是准备做抚恤金,他岂能袖手旁观。
见到五力帮的那青年男子举着皮箱垫着文件,而刘忠庭在颤抖中拿起笔就要落下去,张浩天便大步上前,大声道:“且慢,这耀光武馆已经有人买了,难道还要再卖一次吗?”
听到他忽然说出这话,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朝着他望去,就连刘忠庭与杜赞也露出了惊诧之色。
那万行虎打量着彪悍高大的张浩天,眼中露出一丝异色,道:“你是谁?”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一个准备拜刘师傅为师的人,不过刘师傅却不肯收我。”
万行虎立刻道:“你说耀光武馆已经有人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是谁买的?”
张浩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刚才的事,是我买的,出价两亿日元,比你们多一倍,刘师傅没有理由卖给你们啊。”
万行虎还没有说话,那瘦高的万行鹤却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指着他道:“小子,你算那棵葱,敢来坏我们五力帮的事。”
张浩天摇了摇头道:“我不算那棵葱,只是一个手里面有些闲钱的人,听说过五鼠帮,但没听说过五力帮。”
这话一出,万行鹤顿时目露凶光,道:“操,小子,你是想来架梁子的,辱骂我们五力帮,找死啊。”
张浩天笑了笑道:“耀光武馆鼎盛的时候,你们好像不敢来惹吧,现在刘师傅得力的弟子与日本黑帮厮杀大多数战死,刘师傅也得到重病,你们就来落井下石,不是五只胆小的老鼠又是什么,自相残杀,窝里斗,不敢去和那些嚣张的小日本干,中国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万行鹤瞪视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敢跟小日本干,自相残杀,窝里斗,那你问问刘忠庭他老子对我们万家做过什么?”
张浩天闻言,瞥了刘忠庭一眼,却见他沉默不语,一脸黯然,便知这刘万两家必有缠结不清的恩怨,但此时他只有先把目前的事化解了再说,当下道:“过去的事暂时不提,总之现在刘师傅不会把耀光武馆卖给你们,你们马上出去。”
那万行虎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张浩天的言谈气势,忽然道:“五弟,这小子好像有些古怪,摸摸他的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