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香兰的脸色狠怨起来,道:“我妈是掸族最有名的美女,跳的孔雀舞谁都比不上,森颜可能早就想打她的主意,但又害怕我爸,所以在我们才去的时候,非常的热情客气,还恭恭敬敬的对我妈以阿妈相称。但是,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消息,说我爸带领骷髅军死守归来城,血战了一周后,被政府军打死在城中,我妈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就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去求森颜,看能不能想办法替他收尸,谁知道森颜不仅不答应。还去调戏我妈,想对她……对她……,我妈宁死不从,在反抗中咬断了森颜的舌头,然后用屋子里一把削水果的银刀自刎了,那时候我才十四岁,森颜还想来糟蹋我,幸亏有一位跟在他身边的老妈妈看不惯他的无耻卑鄙,提前来通知了我和几名我爸派来贴身保护我们的女侍卫,那些女侍卫就立刻带着我逃离了独角部落在丛林中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我们才知道,政府军的确攻入了归来城,可是我爸带着骷髅军利用巷战和外面的伏兵最终打跑了他们,我爸的死讯,根本就是进攻的缅甸军为了邀功乱报的。”
方宝听得肚子都气炸了,大声道:“我日他祖宗十八代,你爸有没有把森颜拿来大缷八块?”
想到当年的惨事,范香兰的秀眸里已经泛起了泪光,点头道:“当我回到归来城,我爸听到这事,痛哭了一场,立刻亲自领了三千人去打独角部落,而且有心灭了整个部落,可是当他到达独角部落时,部落里的人全部到了山寨下跪地相迎,还献上了森颜的人头,说是知道森颜的恶行之后,山寨里的人个个痛恨森颜,认为他不配再当族长。几个长老一商量,就派人忽然砍掉了森颜的头,等待着我爸的到来。”
方宝冷冷一笑道:“这些人要么的确是有些良心,明白是非,要么就是聪明,知道你爸要是去了,他们这个部落就要从此在缅甸抹掉,所以干脆杀了森颜,保住自己的性命。”
范香兰点了点头道:“我爸虽然悲伤,但没有失去理智,见到独角部落的人把森颜杀死了,也没有为难这个部落的人,只是从此停止了对他们的援助,而回到归来城之后,他就更严格的监督我习武练枪,后来还把司令的位置传给了我,我知道,他是觉得女人不能柔弱,拥有权势,更能够保证我的安全。”
说到这里,感觉到方宝在看自己流泪的双眸,她立刻侧过了身去,用衣袖很快擦拭了。转过头时,那种悲伤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永不低头的倔强。
看她刚才流泪,方宝才觉得这是个女人,但瞧着范香兰很快板起脸变得强势起来,只得暗暗摇头,不过他是一个热血而感性的人,这段故事也让他更了解范香兰,不想再和她嘴上斗来斗去,便道:“行了,你有病。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吃点东西,好好躺着休息。”
他一边说,一边去撕了一包饼干递给她,然后又打开饮水机泡方便面。
范香兰的确饿了,吃了一包饼干,把一碗方便面也很快吃光了,刚躺了下去,头还没有触着枕头,又支撑着起来道:“你睡什么地方?”
方宝知道她的担心,笑了笑道:“放心,大小姐,我是不敢和你同床共枕的,这地上还算整洁,我是条贱命,有躺的地方就不错了,只是你起床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把我踩着。”
范香兰见他指了指自己左侧靠卫生间的一块空地,想到此人虽然有些讨厌,但无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特别是他抓着荆棘,满手是血背着自己往山顶爬的情景实在很男人,很让人震动,顿时也有些过意不去了,见身边有两床被子,就递给他一床道:“这个你拿去,对了,你的手好些没有?”
这个高傲的女人难得有这样的举动以及关心的口吻,方宝顿时笑了起来,知道她也用不着两床被子,就接了一床在手中,扬起还带着血点的双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道:“连这点儿伤都受不了,还算男人吗?”
瞧着方宝似乎又有些臭屁了,范香兰“哼”了一声,道:“口口声声男人男人的,女人一样的不会输给男人。”
说了这话,她就躺了下去。拿着被子盖上,这些天来,她一直处于疲倦、饥饿与伤病之中,现在填饱了肚子,又打了那特效的针剂,实在想好好地睡一觉了。
她吃饱了东西,方宝却还没有,比起范香兰来,他的食量自然要大些,吃了一包饼干,两碗方便面这才一头躺在地上,很快就呼呼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