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帮全摇头道:“汽车站本来就没有什么搞头,黑胖派在那边的人也不多,现在知道我打回来了,而黑胖他们受了重伤,也一起散了。”
说到这里,他重重拍着方宝的肩头上道:“昨晚的一战,重庆的江湖上已经有了你癞皮的名头,小兄弟,不容易啊,想当年我在这一带闯出名头,也已经超过三十了,你还这么年青,有前途,绝对的有前途。”
讲了这话之后,他又转头去看了看站在方宝身后的孙百祥五人,缓缓的伸出了大拇指,道:“菜园坝六虎都是有种的。”
当初孙百祥五人给自己取名叫做“菜园坝五虎”,纯粹是自娱自乐,从电视看到的江湖绰号,但事实上正如方宝初见他们讽刺的,应该叫做“菜园坝五鼠”,只能偷偷摸摸的赚些小钱,辛辛苦苦的糊口,而现在,自从多了方宝这一虎,谁又敢叫“菜园坝六鼠”,就连这个颇有些名气的蛤蟆也要翘一翘大拇指,赞上一声啊。
此刻,在孙百祥等人的脸上,洋溢着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信与骄傲,对于他们来说,赢得了这样的尊敬,那么昨晚的冒险已经值了,就像是兴奋剂一样在激励着他们年轻的心更加张扬膨胀,旋而升起的,自然是更多的勇气与对方宝的信任。
瞧着兄弟们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的态度当然是方宝想要看到的,他欣慰的笑了,但很快把话落到了实处,望着丁帮全道:“全哥,你是知道的,我这些兄弟手里面已经没多少钱了,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让我这些兄弟能够赚钱。”
对于江湖来说,争夺地盘的本质就是为了钱,而刀与血的最终体现也在一个钱字上,丁帮全当然知道方宝他们过去跟着刘启强手里面是很紧,搂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哥亏不了你,在火车站,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倒卖火车票,特别是五一或者春运这些大假期间,那绝对是财源滚滚而来的,而现在春节已经过了,票没那么紧张,生意要差些,但赚生活费还是没有问题,我正在跟站里的人勾兑,让他们今后把好班次的票拿给我,这些人也想出货赚钱,目前黑胖的人跑了,不通过我们是不行的,所以最迟明天,我就能够搞到票,只是有一个问题。”
方宝道:“是什么问题?”
丁帮全道:“你是知道是,好班次的火车票我要从车站内部搞出来,但那些家伙是不会让我欠一个子儿的,每天必须是现金交易,我汽修厂那边的生意不好,还欠着材料钱,多的钱是拿不出来的,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火车站的生意今后肯定我们哥俩一些做,但最好还是亲兄弟明算账,自己拿钱出来买票,然后再卖出去,这样也用不着分钱不均闹矛盾,你看怎么样?”
方宝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在和丁帮全商量这次行动之时,他就有利润均分的话,可是丁帮全现在把地盘拿到了手,想到这么一大块肥肉要分一半出来,肯定心痛了,但又担心黑胖万一卷土重来,或者有别的势力想来插足,有自己至少可以抵挡一下,不想太过得罪,所以才想出这个含蓄的办法,他们当然拿不出多少钱买票,再加上人手不足,全部卖出去也赚不了多少钱,这个黑市票务市场大部分的钱自然就落入了丁帮全的口袋里。
然而,没有过多的犹豫,方宝却点了点头道:“好啊,这办法很公平,就照你的方法办,你和站内的人联系好,能够拿到好班次的票了,就通知我一声,我拿钱给你。”
丁帮全本来还有些担心方宝会脸露怒色,没想到他如此干脆的就答应了,顿时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道:“好,兄弟,你果然是个耿直人,哥哥喜欢,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办公楼那边办这事,这几天风声还紧,我们要时刻注意,就不请你喝酒了,等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再好好聚一聚,不醉不归。”
方宝答应着,就笑着和他挥手道别,然后把丁帮全说的话给孙百祥等人说了,孙百祥经济头脑最灵光,第一个道:“我操,现在票不紧,就是好的班次火车票也最多加百分之三十,而且一天内很难脱手,算起来发不了什么财啊。”
谢子华却立刻道:“我看还可以,大家努力点儿卖票,总比我们过去赚的钱多。”
方宝点了点头道:“假妹仔说得不错,我们昨晚虽然出了些力,但就凭目前的几个人控制住火车站这一带,还没有这个实力,更何况我们对怎么利用地盘赚钱一窍不通,现在最重要的是跟着蛤蟆和蛤蟆的人学习,然后再发展自己的势力,我知道你们几个没有钱,强哥还剩了些钱在我这里,可以先拿出来投资,看到底能够赚多少钱再说。”
商量之间,方宝就带着五名兄弟在火车站闲逛,而此刻,蛤蟆的人都认得他们了,如果碰上,还会笑着点头,显然蛤蟆已经打过了招呼,要和“菜园坝六虎”保持一定的亲切度,而昨晚他们袭击黑胖的成功战迹,自然也能够引起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敬畏,特别是看到了方宝,蛤蟆的手下没有不点头哈腰的,而且常常主动递烟来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