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由美娇躯一震,再听闻喀嚓轻响,想起某次秦江带自己去吃过的脆麻花卷,心知腿断了,接着,便是阵阵袭来的揪心痛感,耳根嗡嗡作鸣,忍疼打量四周状况,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远处,本该是自己躺倒的地方,匍卧着一名女子。
透过她零散的丝发一看,惊得韩由美胆裂魂飞,那不是别人,竟然是赵美丽!
“美丽!”由美一脸惶恐凄然,困难撑了两次身子,却没能起来……
秦江按由美给的地址寻来,却见人群围成一圈,交头接耳,不禁心头发怵,该不是由美出事儿了吧?
“让让!麻烦让一让。”挤入圈里一瞧,地上俩个女人,一个韩由美,一个赵美丽,秦江脑袋腾地气血上涌,杀红了眼逼视司机。“下车,救人!”
司机噤若寒蝉,急忙赶下车,不敢直视对方目光,因为这个男人眼神掠起了阴狠,又象是刻意压制杀人的冲动一般,有点疯狂。
火急火燎将赵美丽、韩由美就近送入中德医院,医疗组立即推二女进了手术室。
司机不敢面对秦江这火药桶,怕死他忽然摁自己在手术室门口狂殴一顿了,于是,主动去办理二女入院手续,如今的交通法规,机动车撞人,有理没理都要赔偿,想来司机是打算提前卖个乖,争取好印象,以便双方宽大调解吧。
完事后,司机便赶去现场,接受交警调查去了。
时值晚上七点,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手术门前的灯却依然亮着,这说明手术有一定的困难,也说明情况不大乐观。
秦江心里一片焦虑窝火,不安的来回度步。
且不说对韩由美要担负些道义责任,赵美丽可是自己从小耳鬓厮磨的伴当,不曾当外人待过,十多年的点点滴滴,如果是屋檐上降落的水珠,砸石头上都能砸出一个深坑来了,何况是人心。现在倒好,一个倚赖自己的女生,一个关爱自己的女生,俩全躺手术室里了,叫我如何自处?
靠!回回当英雄都缩水,这次丢脸更是丢到了姥姥家,是美丽救的美。
一切事故起因,秦江心知肚明,懊悔疏忽韩由美的同时,也心生无力感,那是一种无力掌握现况的挫抑。
“秦江,怎样了?”
宁婧匆匆赶来,衣衫不大工整,显然是仓促出门,不及打扮,貌似烟视媚行的她,对友情也能这么看重,确是人不可貌相。随同来的还有薛姨,这位一向雍容淡定的成熟女人,端庄的脸也变了颜色,眉宇之间尽是深深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