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体魄健硕,尤有余力地四下打量:“他们跟丢了?”
“嗯。”秦江一屁股坐地下:“咱们都跑迷路了,他们哪还找得着北。”
山鸡没再搭话,独自静静沉吟,也不知是心忖钢弹哥哥的事,抑或在为罹难的兄弟伤感。
半晌,秦江总算缓过劲来,看看天色不早,便打断他的思绪:“山鸡,有什么打算?”
山鸡无神的摇摇头:“……老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惟一的目标就是遵照钢弹的遗言,倘若侥幸不死,接下来的人生,恐怕就是抱着赃款,找个没人认识的城市,醉卧红尘、混吃等死……”
山鸡觉得‘将来’就犹如一滩烂泥潭,腻!
秦江突然心头一动:“你势单力薄,怎么救人?”
山鸡叹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多就拼了这百来斤呗。”
秦江定神望着他:“不如……”
山鸡举手截停:“不关你的事,我山鸡这次承你的情,恐怕难以回报,不能再拉你一块去玩命了!”人兄弟本只是义助相帮,哪有非掺合进去的道理?!
秦江悻悻道:“不,我是想劝你……去自首……”
啊!山鸡猛然呆滞,旋之转过弯来,当即手掌一亮,明晃晃的刀子瞬间架至秦江脖子上。
秦江额面刷地,立马飙出一颗豆大汗珠,底下还有点渗尿的凉意:“哥们,悠着点儿……”
山鸡怒目圆瞪:“你是卧底?!”看来,钢弹的忧虑,他始终是上了心的,只不过秦江这一路来的所为,可圈可点,让他老不下脸皮去怀疑罢了。
秦江抽抽嘴巴,干笑道:“你看我象警察吗?”
不象,既没威严,也无架势,更象是一名改邪归正后去摆地摊的混混。山鸡凝视秦江几眼,反复踌躇、思索再三,最终,松下了刀口。“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出手救咱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