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堂了,秦江跟随这伙行尸走肉一般的阴沉家伙,‘飘’出了宫门,回头想想,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后面有个官员匆匆赶路,二人不慎撞上。
啪嗒!那家伙袖中,掉下一卷竹简,惊得他容颜失色,赶紧飞快拣起,恰好对上秦江质疑目光,不禁更慌神。
秦江也微微诧愕,竹简从他衣袖里绽露出一小半,封面竹条上竟然写有《聂政刺韩王》——广陵子著几个字样。
但秦江也不疑有他,道具书嘛,哪找来的不是书?只是因为前些日子,曾经答应过雯雯表妹小香,替她找正本《广陵散》,而世人大多将聂政刺韩王与广陵散相提并论,这会儿碰巧看见《聂政刺韩王》,不免大感蹊跷罢了。
“哥们,你这书哪地摊买的……”
那官员做贼心虚望望四周,才诚惶诚恐道:“候方士,可否移趾相谈?”
秦江哭笑不得,戏已经散场,这厮还满嘴之乎者也,肯定是一专业临演,钻研得过了头,连戏里戏外都分不清楚了。“行,多交个朋友没坏处。”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条繁华大街,秦江一路走马观花,满眼新颖,也不知剧组哪那么大能耐,一夜之间,凭空造出一处庞大地拍摄现场,老式酒肆、茶楼、商铺应有尽有,杂耍、卖艺样样不缺,行人、临演,也都衣着秦朝装束,特别是那些小娘们,举手投足,一个塞一个的流香古韵。
秦江悻悻不已,这一切都好,唯独自个儿这身‘睡衣’砢碜人。
二人随意挑了间别致茶楼。
双方坐定,那官员也殷勤,一个劲叫上菜上酒,还兄台前、兄台后的唤个不停,搞得秦江轻飘飘的马不知脸长。
“候兄……”
秦江忙抬手截停他话茬:“打住,别给我唠文,说市井些,好叫我整个明白。”
那官员强颜笑笑:“候兄所言甚是,庙堂之上,论礼仪言辞,吾等浑不自在,既落于市井,吾当从俗,听兄台口音,似南越一带,少时吾曾游历,故而识得,尚能说上少许。”
“哎,这还差不多,虽然还有点口音,不过听着顺耳多了。”秦江自来熟的说:“来来来,边喝边聊,老弟,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