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年七月末隔壁一直挂着出租出售告示牌的小民楼在时隔半年后终于盘了出去,伴着夏天即将结束前的一场磅礴夏雨,哐哐当当有节奏地开始了翻修。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惊掠了徐徐日风,在窪坑积雨处溅起惊波涟漪,把仲夏夜浇灌得无比粘腻湿热,和此起彼伏的蝉鸣一起吵醒在酒吧二楼打地铺的沈云淮的,是楼下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扣扣扣。
敲三下停五秒,由此循环了几次以后沈云淮听见的是有些飘渺的招呼声。
“您好,打扰了有人在吗?”
沈云淮总算是挣扎着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前一夜和李谬陪着一失恋的哥们一杯接着一杯野格兑旺仔竟然也会令人如此上头,沈云淮不得不叹气,总归是上了年纪的。
他探头冲楼下嚷了声:“稍等。”
很快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精神了些后,沈云淮才下了楼打开了酒吧的门。
意料之外的,外头并没有站着沈云淮料想之中的身影,他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踩着人字拖走到了屋外后才发现一个背对着他蹲在花丛外摆弄着一朵蔫儿吧唧的郁金香的背影。
沈云淮愣了愣才张口:“您好?”
“啊!”那人很快站了起来回头冲沈云淮一笑:“您好!”
一挺精神的小伙儿,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凑在一块儿就是特别令人稀罕的长相。彼时H市已经夏末却还未见秋天的影儿,他穿着个长袖帽T,看着软软乎乎干干净净的,杏眼眨巴眨巴地瞅着沈云淮,后者不由得想起了在北京邻居家养的那只萨摩耶,也是这样看着人摇尾巴的,特别逗。
“我叫宋以乐,你们隔壁那家小民楼我之后会拿来开民宿。”宋以乐手里拎了点儿东西,笑眯眯地递给沈云淮,“近期施工可能会打扰到你们,很不好意思也请以后多多关照!”
沈云淮接过了宋以乐递过来的东西,掂了掂,还挺有重量。
“沈云淮。”沈云淮指了指自己,“不会,这样我们都是邻居了不用那么客气,有空也常来我们店里坐坐吧。”
宋以乐笑嘻嘻地:“好哦!”
“就不打扰你了快到开店时间了吧?”宋以乐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沈云淮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开店时间全凭老板喜好。“
“那你们老板挺好的哈。“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