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舒服地斜靠在柔软的兽皮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五公主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也没有出声。

“这一杯玉清碧罗茶味道还行吧？我很少泡茶，也很讨厌泡茶。”五公主优雅地在一个晴雨般的瓷杯里倒了七分茶，见秦香拿起闻尝后饮下，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道。

“杂了。”秦香丝毫没给她面子的意思，说道：“茶之一道，首要心清，表象虽静，内心却杂，表里不一，泡出来的茶又如何当得一个妙字？”

说着直视她的眼睛，淡然笑道：“五公主，你杂从何来？”

“你为什么要那样？”颛孙风诗不答，看着他道。

“你也是故意的？”秦香寸步不让。

“你先说！”两人同时说道，然后一个看着一个，片刻之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颛孙风诗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还是我先说吧。”颛孙风诗掠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眼瞳的光芒第一次变得有些涣散，就好像一个饱受沧桑的女子般，惹人心疼，秦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的状态。

“我只是在利用你。”颛孙风诗说道。

“我看得出来，你想以此来激怒某些人，包括宇文将军。”秦香道：“但是现在你发现，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些不受你的控制，所以你必须得跟我好好谈谈。”

颛孙风诗道：“你很聪明。我跟宇文成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的时候，他就很厉害，同龄人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比他大一点的，也会被他打得无还手之力，跟他在一起，没有人敢欺负我，那个时候，他是我的偶像，我崇拜他，也曾经幻想过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

“少女时代，随着我血脉的觉醒，我修炼的速度很快，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他也不怎么样，那时候我的目标是尽快的超过他，不再需要他的保护。而且我也做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小时候对他的感觉，只不过是对强者的一种崇拜。

“但是他从小便喜欢我，到大了以后，这种喜欢却变成了自私的占有，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喜欢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当是属于他的。家族使命的原因，他从学校毕业出去之后便到了军队，以他强大的武道修为以军事天赋，很快从一名小兵成长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被授予拱星将军称号。

“他授勋的那一天，父亲答应给他一个封赏，问他要什么，他说什么都不要，只想让父亲把我嫁给他。父亲也以为我喜欢他，是以也没有问我的意见，便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事所有朝臣都知道。

“我知道以后，找到父亲要求他撤销这桩婚约，父亲虽然同情我，却不答应，说话已说出去了，他是一域之主，岂能失信于人。当时我便跟父亲闹翻了，我说我不会嫁，我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排左右，一气之下，我走出了紫府，开始了我放纵堕落的生活。

“酗酒，赌博，杀人，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媚来眼去，学会了肆无忌惮的骂人，无所不敢的粗口，可以说坏女人能够做的事，我都做了。后来我还开起了赌场、妓院、酒楼，拉拢朝臣权贵，引诱他们也一起堕落。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我倒要看看，宇文家族还敢不敢让我进门？我父亲会不会以伤风败俗的罪名把我召回去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