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飞来到他的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颈椎,低声道:“我不是给他面子,是给您挣面子。让他知道,矿上不是他想干什么就能干成功。我回绝他,他必然去找您。您一开口,事情才能成。儿子这也是在给您竖立威风嘛!”
丁来顺轻咳一声,严肃地说道:“你瞎掺和什么?你懂什么?简直是乱弹琴。”
丁小飞甩了甩长发,淡淡道:“爸您小看我了。我没有像大哥小弟一样做你商业上的左膀右臂,是因为我们丁家一直顺风顺水,有您这棵大树在,我无需动什么脑筋。但是现在不同了……爸,真的不同了,您没有感觉到?”
丁来顺诧异地“咦”了一声,扭头看着丁小飞。
丁小飞道:“我省城有个朋友非常了解金杨,但您不了解。”
“我不了解?你太小看你父亲了。”丁来顺甩开他的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我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我了解每一任派到矿区一把手的所有履历,否则,你爸爸我怎么能坐稳江山?”
“也许吧。爸您觉得您了解金杨多少?”丁小飞反问道。
“爸知道他身后站着省委书记。所以爸爸才要你避其锋芒。”丁来顺语重心长道:“如果丁家真的开始走霉运,你是爸爸唯一的寄托。你哥你弟甚至你妈妈也许都不能幸免,但你从没有掺入进来。”
“不,爸您了解的不够,他不仅是省委书记的人,而且他身后还站着赵家。”
“赵家?哪个赵家?”丁来顺把西海姓赵的权利人物想了一遍。
“京都赵家,赵xx的赵。”
“啊?”丁来顺震惊道,“消息确凿?”
“爸您知道这个矿山经济开发区为什么是发改委的试点。那是因为赵家三代中有个了不起的人物在发改委担任要职。这个试点也是赵家子弟提出来的。所以您面对的不仅仅是省委书记。更不幸的是……”丁小飞语调低沉,“我那朋友说,金杨看似气度平和,实际上骨子里隐藏着好斗的疯狗精神,而且阴险无比。我再说个事情您听,姓金的还公然撬走了迟西的女朋友。您说他胆子有多大?”
“迟西是……”丁小飞的话令丁来顺的脑子有短暂的短路,他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老了,真的老了。丁小飞不无怜悯地看着他的父亲,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西海组织部部长迟易的弟弟,您见过他的。”
丁来顺疑惑甚于震惊,“迟家就没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