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下我终于说出了话。陈姝涵道:“你刚刚不是要我陪你一会儿么?我……我俩一起再唱唱那歌吧!”她微笑着,似乎在极力的掩饰着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还有机会挽回陈姝涵:“我先陪她唱唱歌,待哄得她高兴时再提出和她一起去看流星雨,接着,在漫天绚烂的流星底下,我……我就……”

想到这里,我竟又冲满了期望,当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陈姝涵又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往酒吧中心的那个演台行了去。我也跟在她身后上了演台。陈姝涵拾起一把吉他,坐在了麦克风前面的高脚椅上,扭头冲我道:“还是我弹你唱吧!”

我“嗯”了一下,傻傻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她调了调弦,问:“选什么调?”

“降b吧!”我道。陈姝涵不再说话,低头在琴把上按了下和弦,与此同时,右手在琴弦上弹了个琶音,一阵略带忧郁的琴声立时响了起来。那声响一下下淌过我的耳鼓,竟让我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陈姝涵却哪里明白我的这番多愁善感,她垂着头,用和弦加花音的手法弹起了那支歌的前奏。我傻傻的听着琴音,心中默默的打着节拍,待得前奏过完,我张嘴刚唱了一句歌词,立时便哑火掉了。

当初写那支歌的时候,我和陈姝涵虽不能说是好得如胶似漆,但也是你侬我侬的两情相悦。所以那曲子虽是略带伤感的小调式,但我的歌词却写得异常甜蜜。此刻我的心中塞满了愁绪,因此只唱了一句原词便再接不下去。

陈姝涵见我息声,不由满是诧异的望向了我,不过她手上仍在弹着琴,和弦的转换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又哼哼了两句,但实在有些难以为继。便在这时,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我既然无法唱出原词,何不临时编几句新词唱下去,反正那原词也是我写的。想着,便随口现编着歌词,和着陈姝涵的琴声唱。编不出来的时候便用啦啦啦来代替。

不知是不是我编的新词触动了陈姝涵的心,这丫头竟没完没了的弹奏了起来。我跟着她将这歌来来回回的唱了好几遍,歌词已渐渐的成了型。到得后来,一首旧曲新词的歌儿已是俨然完工。在陈姝涵琴声伴奏下,我的歌声在酒吧里来来回回的飘荡着:呆有团弟。

分开也不一定分手,哭泣也不一定泪流,激情是说不走也不知道会多久。

相爱时的对白容易让人有感受,总是没原由就会莫名哀愁,分开后的日子总会让人太难受,却能更明白你想要的所有。

分开也不一定分手,哭泣也不一定泪流,爱情也不一定要海誓山盟才够,分开也不一定分手,相守也不一定拥有,激情是说不走也不知道会多久……

我如痴如醉的唱着,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也许是因为歌词的感染吧,我的心被一股离别的神伤把持着。我早已忘了之前自己还想要挽回陈姝涵,我似乎穿越到了一个月甚至一年后,那时陈姝涵已经和我劳燕分飞,她或许早已忘了我是谁,她或许改嫁了别人,她或许……

渐渐,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我的歌声也变得如哭似泣。我仰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但眼眶又怎能阻挡得住要落下的泪水?它们还是沿着我的眼角涌了出来。许久许久,我终再唱不出声,陈姝涵的琴声也恰巧在这一刻止了住。

酒吧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吧内的那几个酒客都齐刷刷的望着演台上的我俩,没有人说话,甚至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凭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突然间顿了住,酒吧里的所有一切似乎定格成了一幅静态的画面。只有刚才那琴歌之声的余音,还动态十足的绕梁不散。

如是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扭头往陈姝涵瞧了去。我很想知道她有没有和我一样涕泗滂沱。但我的视线是模糊的,我根本就瞧不清。我伸手抹了下眼睛,但很快的,它又被泪水给遮了住。我无法看清陈姝涵的脸上有没有泪痕,我只能借着昏弱的光线,隐约看到她直直垂下的长发和她微微颤动着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