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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静苦笑道:“我不去找纪康,又能去找谁?到了现在,谁还能帮我们曾家,谁还能帮我爸爸。”

“你爸爸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他毕竟是触犯了法律,你们曾家的生意完全是建立在你爸爸红色背景上面,如今他红色背景被洗白,生意自然一落千丈,而且你们曾家还出了一个叛徒,家族企业面临破产的境地也实在无可厚非。”梁雪婷叹息道。

这曾家以前在华夏国也算得上名流世家,家里顶梁柱有军方背景,在部队里谋职,家族里的亲戚便依靠这个顶梁柱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建立了一个偌大的商业帝国,但是,当这个顶梁柱被一撸到底,废去了手中权柄之后,家族生意立马就跌到谷底。

最终,那些家族股东商量之后,决定将曾静选作继承人,一来是希望可以利用曾静手中的人脉盘活整个家族,二来则是为了告诉曾静的母亲,希望她母亲能出手。

曾静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父亲从军,母亲从商,但父母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婚,曾静也一直跟随父亲生活,而现在父亲出了事,那些老奸巨猾的家族股东将曾静扶上来,便是希望她母亲能够看在曾静的面子上,出手救曾家一把。

可惜的是,曾静的母亲对此一直不闻不问,虽然知道曾静的苦楚,却一直按兵不动。

商界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她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指挥官,可以非常冷静的面对这个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即便是自己女儿在这个战场中遭受了无穷无尽的委屈,她也可以冷漠的观望下去。

自从曾静继承家族生意,也曾去找过母亲,但母亲的条件是以白菜价出让一半的股份给她,否则她宁愿看到曾氏企业面临破产,而她找纪康,事情还没有开始谈,纪康便已经想到了开房的环节上。

这一个月下来,曾静的生活可谓是日日以泪洗面,生活苦不堪言。

这一次她能逃脱纪康的魔掌实在是侥幸,若不是那梁雪婷知道她去找纪康,恐怕也不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酒吧门口,将曾静给带走。

“梁老师,将我送去一六五胡同吧,谢谢你了。”曾静很难得才说一句话,一个人坐在车后,看着窗外划过的夜景,眼神落寞而悲伤。

一个人嬉笑的面容忽然出现在曾静面前,曾静浑身颤抖了一下,伸手去触摸车窗,但她的手刚刚才触摸到车窗上,那人影便已经消失了。他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但似乎又确实存在过,这种模糊的感觉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否存在过,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他消失的那一刻,带走的似乎不止是回忆,还有一个人的心。

“苏老师,你还好吗?”曾静忽然喃喃说道。

一六五胡同很快就到了,这是一条老胡同,胡同里也大都是老房子,以前曾静住的是什么地方,最差也是别墅,现在却轮到去住大杂院,实在是凄凉。

那梁雪婷看到曾静住的那间大杂院,也微微吃了一惊,说道:“曾静,你现在就住这里啊?”

“这里的房租便宜。”曾静的回答很简单,只有几个字,但梁雪婷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