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讨论过来讨论过去,最后决定还是只能从人方面入手,继续寻找目击证人,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定位作案嫌疑人。
对于如何具体破案,郭拙诚不懂,只在旁边听着。
会议进行得差不多了,公安部副部长做总结性发言,他说道:“综合考虑,还是郭主任的思路对头。我们就按他的建议办,也就是先查一查招待所主任有没有仇家,尽快调查他曾经有没有做过什么激起民愤的事情,调查他是否跟人吵架殴打或者他的亲戚朋友是否做过得罪人的事情,还有就是他在工作中是否做了过于严苛的事,触动了其他人特别是手下人的利益。
至于招待所的其他领导,我们也要进行调查,也要调查这方面的内容,但调查的重点是招待所主任。虽然凶手很可能不是针对死者本人,或许是针对招待所的所有领导,存心就是要报复,但死者成为对方目标的可能性比其他人更大。至于凶手是不是间谍,他这么做是不是声东击西,是不是引蛇出洞,将我们的专家从戒备森严的招待所引出来,我们暂时不去管,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不乱动,只要我们加强招待所的保卫,就算凶手是间谍或者是为间谍服务的,我们也不用担心。
对于嫌疑人的调查,除了寻找目击者,除了在招待所附近人人过关外,按照郭主任的提示的,我们还要从全市退伍军人入手,特别是那些在部队射击水平高的退伍士兵,也要一个个过关,要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们不可能在现场。为此,市公安局、各个派出所,会同部队的同志立即开展排查。先从最近五年退役的士兵开始核查一遍,没有发现疑点的话就往上推,直到近十年退伍的士兵。这个工作量很大,涉及到很多部队,但困难最大我们也要查,但愿这家伙不是流窜作案,否则就麻烦大了,必须成倍地扩大排查区域。”
这种说困难的话按道理不应该由上级领导说出来,如果连上级领导都没有信心,那下面的干警怎么办?这种话一般是由下级向上级发牢骚,当案子卡住的时候找一个理由搪塞一下,以便领导给他们宽松一下时间。
而且,这个公安部领导左口一句按郭主任的提示,右口一句按郭拙诚的提示,实在有点丢面子。好像郭拙诚是什么大领导似的,郭拙诚的话似乎成了公安部的指示。
几个地方公安系统的领导心里怪怪的:“他不就是三机部办公室的主任吗?又是负责科研项目方面的,怎么好像比你公安部的领导权力还大似的?这么说,丢不丢我们公安系统的脸啊?”这些公安系统的领导不敢用吃惊地眼神看着上级,只是在心里嘀咕,“这领导也忒没水平吧?怎么能说这些泄气的话,应该鼓气,应该下死命令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公安部领导如此“低声下气”也有难言的苦衷,因为他知道自己旁边的这个小年轻手能通天。他的话根本就是说给郭拙诚听的,其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万一上级领导看到郭拙诚后问起这件事,而案子又没有破的话,他希望这个小年轻会替他们公安系统美言几句,会替他们辩解一下,至少不会落井下石。
驻军首长因为接到上级通知随时听从郭拙诚的指挥,如果郭拙诚有需要的话。刚开始的时候他很惊讶,但现在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看到公安系统的领导那惊讶的样子,驻军首长感到很爽:“呵呵,你们公安系统的再牛,还不一样在我们军队的人面前小心翼翼?”但他脸色没有表现出任何神色,一副危襟正坐的样子,目光只是瞥了一下郭拙诚。
郭拙诚知道公安部领导的意思,心里暗笑了一下,心道:这家伙不简单,舍得丢面子,却赚了大实惠,万一将来案子方向错了,我得替他承担部分责任。
不过,这事他并不怎么在意,既然自己发表了看法,自己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再说,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但他也不想继续坐这里被人家当枪使,就说道:“我很赞同公安部领导的意见。我也祝愿大家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因为我那边的事也很紧张,下面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孟副部长,再见。”
孟副部长看到郭拙诚扫来玩味的目光,知道郭拙诚看破了自己的心意,就笑了一下,起身相送。
在郭拙诚的坚持下,战机项目的评审得以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