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雨闲拍了拍秦靖的肩膀,秦靖没有露出太多笑意,却格外认真,“安秀商社必须平稳运行,明年一定会推动炼化项目。”

严平西明年调往重庆担任市委书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到严平西这个位置的政绩,必须要靠安秀商社这样的庞然大物来支撑,否则很难出彩。秦靖所说的炼化项目是和国家石油公司合作,国家石油公司的掌门人吉明杰同样和严家关系密切,严平西在上海时,吉明杰就在上海上马了石油炼化项目,严平西要前往重庆,吉明杰是打算依样画葫芦再上马炼化项目。

国家石油公司2006年的预期利润即将突破1200个亿,但是要在重庆上马石油炼化项目,石油必须从缅甸输入,也不适合独立承担,这方面需要安秀商社的全力配合,安秀建设和船运将承担关键性的纽带作用。

严平西在重庆的任职,将关系到严平西是否能够再进一步,走到他这一步,有足够的实力和可能,甚至可以有野心期待登顶。

就像秦家和严家互相扶持,安秀商社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按照王安的路线走下去,必须完全和秦家和严家捆绑在一起,否则安秀商社发展到下一步,背后没有一位站得住的常委,最终逃脱不了历史轮回的命运。

安秀商社并不是国内第一个具有财阀气象的大集团,但是它的规模已经庞大到了引起一些人的警惕。如果没有足够的政治势力支撑,安秀商社前景堪忧。

严平西能够走到哪一步,实际上也意味着安秀商社能够走到哪一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靖必须保证安秀商社能够持续为严平西提供升迁的助力,安秀商社的稳定发展就尤为重要,不能因为潜伏着的威胁而自乱阵脚……安秀商社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牵连到了严平西,那对于严家和秦家都是沉重的打击。

吴道明已经死了,要把荔枝园和安秀商社从吴道明的死中彻底摘出去,那就不能维护吴道明的声誉。当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吴道明的私生活和教育界的潜规则上时,舆论的压力自然而然地就从荔枝园和安秀商社上消失,更不用说牵连到严平西。

严平西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就是要确定下这样一条方针,并且安抚吴道明亲友的情绪。

无可否认,吴道明的死对秦家和严家都是损失巨大,但是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就应该挖掘剩余价值。继续维护吴道明的声誉纵然有些好处,可将来一旦事发,却后患无穷,不如现在就处理掉,蒙受一时的损失,长远来看却是更让人安心的选择。

“走到现在这一步,小眉退了下来,尽管小眉和妃子名下依然有着大量的资产,但是总的来说,安秀商社已经彻底和王安没有了关系。”秦靖不愿意再继续谈吴道明和周理的问题,眉宇间却忽然浮现出一丝惊诧,然后笑了笑,“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内应还能是谁……你们说会不会是小眉?”

“怎么可能!”严雨闲不满地拍了桌子。

“不可能是大小姐。”林之言摇了摇头,“王安已经死了,大小姐这么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秦家和严家才是她的依仗。如果秦家和严家倒下了,孤儿寡母怎么守得住这么庞大的产业?相反的,大小姐只会努力维护秦家和严家……所以,我看这就是大小姐虽然对王安的死有所怀疑,却依然保持着克制和不去追究的原因。”

“林哥不必在意,秦靖只是开个玩笑。”严平西微微一笑,“秦靖,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