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澡堂子啊,俺们这里水不多,开不起来。”酒店老板小心伺候着:“俺们这里吃的是地下水,没有架设自来水管道,这里的人都是有事外出的时候才去附近的黄陂市洗个澡,要不就去附近河里。”

潘红升有点难以想象:镇子居然都没自来水?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居住的村子都有了,大西北之地果然是名不虚传。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国家老是嚷嚷着西部大开发了。

除了那些蕴藏着煤矿的地区,这些西北的山区平原都是数百里荒无人烟,像这种小镇子上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在煤矿工作,街上走动的几乎都是老年人和带小孩的妇女。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开着剧组的大车去了隔壁黄陂市,终于如愿以偿的洗了一次澡,大家都感到洗完之后身子轻了好几斤,只是澡堂老板的脸色不大好。

程璐这些天受了不少罪,好在穷人家的孩子吃得了苦,甚至比欧阳都坚强让人省心。

欧阳在人前还是默默忍受,没人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偷偷的苦,潘红升看到好几次,但没做声。

他理解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突然收到这种‘摧残’会有什么感觉。

不怕生来一无所有,就怕小姐身子丫鬟命!

现在很多人家把男孩当女孩养,认为这是一种疼爱,其实是一种残忍的做法。

这些说话轻声细语,细皮嫩肉说句话就脸红的‘大男孩’,总有一天会被残酷的闲事变本加厉的折磨。

强烈的反差会摧毁很多人的意志,就相当于让一个习惯于风花雪月生活的大学生,突然让他去军队踢正步跑六公里拉练然后俯卧撑每天200个一样,这个过程是很难受的。

潘红升摸着自己发硬的胡渣照镜子,里面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自从刮胡刀坏了之后,他都不知道多少天没刮胡子了,直接成了粗犷型男。

就在这个时候,唐少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走了进来,显得容光焕发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原来隔壁有家理发店,还兼带着帮顾客修理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