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以不懂得忧伤。
跟一生下来就是瞎子的人一样,他不懂得那种别离的滋味。
而卡米尔则是一个后天失明的人,她知道了母爱的温暖,美好和宽广,但有一天却突然失去了这最宝贵的财富。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给你光明和灿烂,让你充分知道这个世界的美丽和绚烂,最后再把一切都夺走。
潘红升一只手突然放在了卡米尔肩头。
法国女郎都是大骨架子,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当卡米尔的嘴唇送上来的时候,潘红升不用踮脚也不用低头。
他欣然接受着对方这一吻,但是心情已经跟吃饭时完全不同。
“嗨!你们怎么在这里?”老特鲁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一只手夹着烟醉醺醺,看来刚才的晚餐上他喝了不少。
这种人招待客人都可以自己喝醉,看来是真正的瘾君子。
有的人把饮酒当成是一种武器和外交手段,有的人是真正嗜酒如命。
潘红升微微皱了皱眉,因为对方浑身的酒气即便用浓烈的香水味遮盖,还是无济于事。
“怎么了这是……现在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不是都喜欢去卧室谈事情吗……”老特鲁尼明显是有几分醉意,但又像是一种别有用心的试探。
“爸,您出去好不……”卡米尔眼睛地垂下去。
“我告诉你,卡米尔!不要再这样跟我说话!”老特鲁尼突然发怒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你的父亲,我供给了你一切!你的一切的一切!你没权利对我用这种态度!我跟你说了,把那幅画卖掉!我的生意伙伴约瑟夫先生说了好几次了,我不可能得罪他的!”
说完他气咻咻的离去,临走摔下一句话:“明天下午三点,人家来拿画!你若是不同意,请搬离这座房子。”
潘红升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对妇女反目成仇,居然还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