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溺水的人紧抓水面上的浮板,简行将下颚搭在兰珩的肩上,没了衣物的阻挡,腰侧痒痒肉的感官遭遇无限放大。
简行咬紧牙关,整个人都在抖。眼眸不知何时已经阖上,半晌,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似的,颤着软糯的声调:“哥……求你了。”
“别,我真的怕痒。”
这种感觉比痒意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不算难受,但又让人无法忍受。仿佛兰珩再用力些,他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兰珩自衣物下伸回手,转擒住简行的下巴,将其的脸正对自己。
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依旧是眉头紧皱、嘴角下压,一副侵略性十足的面孔。像是草原上最凶狠的狼崽子,见到谁都会扑上去露出尖利的獠牙将其撕碎。
当下这双富有攻击性的眼眸,却噙满泪水,眼睫不受控制地一颤一颤的,鸦羽般浓密的长睫已经湿成一团,在灯光下闪着暧昧的亮光。
兰珩的右手隔着衣物扶着简行的腰,左手自下巴缓缓上移,拇指指腹轻轻抹去眼角的光泽,继而又落下羽毛漂浮般的一吻。
“简,”兰珩的声调哑得不像话,连带着沉寂的眼眸都泛起显而易见的悸动,“你哭了。”
简行想躲,却被强行带正面孔,被迫直视对方。
“别躲,”兰珩说,“这样看得清楚些。”
这张脸靠近了,温热的面颊在他的脸上游走,像是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脸上的小绒毛,而兰珩始终保持着一个进退有度的节奏。
猛地,简行的手机闹铃响起,突兀的铃声打断旖旎的气氛。简行依旧有些腿软,兰珩将手伸进他的口袋,替他取出了手机。
简行心中如猛虎乱窜,面上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他觉得有些羞耻,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仿佛刚刚的自己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