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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国之后,谢锐言一直陷于同样的状态,脑子里像被猫爪拨弄后散乱打结的毛线。

看似习惯,实则焦虑,无法静下心,哪怕在纸上写下一句完成的旋律。

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谎言,如同吐不出丝的蝴蝶被纯白色的人工茧费尽心机地包裹束缚,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而他置身于谎言之中,日落月升,虚度光阴。

韩峤下班回家,换好鞋,摘掉脸上的一切羊毛制品,脱下围巾、手套,脱掉大衣和内里研究所的蓝大褂,用衣架挂好,整整齐齐,没有一个褶皱。

他望向依旧紧闭的客房门,有种从来没有打开过这间屋子的错觉。

这些日子,他与谢锐言周旋,互相了解,日常拆台,和线上互损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韩峤乐在其中,谢锐言看着也没有异常之处,二人相安无事,韩峤摸到了彼此相处的两条行为模式

一,他逗谢锐言。

谢锐言隐忍,面红耳赤,低头认错。

他觉得谢锐言有点可怜,收敛恶趣味,不再逗弄。

二,他逗谢锐言。

谢锐言忍不住炸毛,出言讥讽,搞骚操作回击。

他更感兴趣,继续逗弄。

如此循环。

行为模式就和家养猫狗互殴似的你来我往,幼稚得像菜鸡互啄,韩峤却乐此不疲。

生活不光是有工作,还有解压剂,谢锐言就是这一针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