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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亮起,贺桐踩下刹车,蹙眉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半晌又垂下手臂。

谢帷舟不喜欢烟味,更不喜欢车里有烟味,虽然她不会坐她开的车。

人人都有心里的苦涩,心中没有带着事的人少之又少,只是如何化压力为动力,则是门很深邃的学问。

贺桐从小心里就有把明镜。看向心爱的人时,那把明镜如同蒙了尘,看不真切,但看别人,却从不失灵。

贺桐回答道:“端架子是一码事,有没有专业实力又是另一回事。韩峤那样的人,看着和气,心气很高,他想把小众企业做大做强,我不认为他会low到不动脑子、去抄国外的设计。别人干惯了的事,走成了淤泥的路,韩峤是不屑于去走的。”

“您如此笃定。”

“因为我觉得,韩峤和我,本质是同一类人。”

表面上冷静理智,知道如何让自已更好过一些,却胸怀难以实现的理想,要去撞个头破血流才好。

心理年龄比常人年长一些,能自我消化困难,看上去十分可靠,关键时刻能提供给人肩膀。

像这样的人,容易让谢锐言这样的别扭精放下心防,留有一个舒适的角落。

但谢锐言也不是那么好搞定的,他到底是谢乘章的儿子,受过摧折后的精神生态变得异常复杂,其中的弯弯绕绕多得数也数不清。

漫长的等待后,绿灯又重新亮起。光芒近旁,贺桐忽然灵光一闪。

谢锐言从哈尔滨消失的那天,正是韩峤从哈尔滨分部返回南京总部的同一天。

既然他们哪里都找不到人

会是韩峤收留了谢锐言吗?

从白天忙到黑夜,这天韩峤罕见地忘记做饭,颇感歉意地为二人点了一锅酸菜鱼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