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天气、游轮的大小、母亲坠落的地点、拿匕首的手势、鲨鱼有多少条、先啃的什么部位……通通都知道了。
谢锐言从哭泣到麻木,到拿着那套照片一遍遍地看,问自己为什么。
但这世界上,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答,从不缺少悬案。
比起那些血·肉·模·糊的影像,手腕上小小的纹身实在算不上是什么。
再添些其他的也无妨,只要让谢乘章知道,他不再是之前那个事事以父亲的心情和决定优先、被随意转动的小音乐盒。
谢锐言在谢乘章面前抖落一张张陈年旧证。
谢乘章阴沉着脸,试图从谢锐言的手中抢夺剩下的照片
“你哪来找来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给我拿过来,快点,一张都不许留!”
谢乘章的呼吸紊乱,瞳孔收得很紧,“逆子,我养你这么大,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就拿这样的照片气我,谁给你的照片?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
“恶毒。原来,您也会觉得他人恶毒?”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的心情!”
“您逼死了我妈,把奶奶的死当作砝码,您从前让我身边的人走得走,散得散。过去我不懂是为什么,只当像姐姐说的,您给的爱太沉重,可是——”
“可是与他人建立正常的交往,我为了自己而拼搏,我做错了什么?”
“我是你父亲,我不会害你。为了你,我愿意去接这头我的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都发笑的长头发,你明不明白?我是爱你的,只不过你视若无睹,狼心狗肺,不想回报我的养育之恩。你说说看,除了你,还有哪个当儿子的会这么对自己的爸爸?”
谢乘章一张张地拿起照片,看也不忍看地撕碎,“那个叫韩峤的,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离开他,再也不接触他,做我的好儿子,我就答应你,不再对那个小公司施压,他们的未来,我能给。”
“您真傲慢,您以为这样就可以击垮韩峤吗?”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乖儿子,我哪里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