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滴血,半天才回答道:“好麻烦您了。”

“嗯,那我们就先出去了,晚上再来查房。”

林亦转过身和他们礼貌性说再见?,回过神想擦掉手上的那滴血时,他却发现指腹的血不见?了。

是幻觉吗?

“你?这个不孝子,你?妈都成这样了,也?不赶紧滚过来看我一眼。”

李文雅用她那气若游丝般沙哑的声音说着,又继续谴责道:“刚刚我要是死了,你?可就连你?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是不是就盼着那一天?”

林亦看着李文雅,他的母亲被桎梏在病床上,身上贴满了电子仪器和感应器,手腕粗的脖子不堪一击。

他动动嘴唇,想说耿姐的那件事,但脑子里又响起李文雅刚刚尖锐凄厉的痛叫。

他的母亲是个心?衰病人,病了十几年。

她有病,他也?有病。

·

不久后李文雅就被注射了镇定剂,与窗外?的太阳一起沉沉睡去。

林亦花双倍价钱又给李文雅请了一个护工,这次请了一个高大的女护工,并且特意嘱咐了她小心?。

他自己买了份晚饭,坐在重症室门外的塑料椅子上捧着饭发呆。

没什么食欲。

“小亦!小亦!”

神出鬼没的刘树青又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头发根根竖起,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