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这个孩子很是能读懂气氛, 即使他看不到怀尘此时此刻的表情,依然能感觉到怀尘的嫌弃。
谢轩羞愧道:“这已是鄙人家里最好的茶叶了。”
怀尘微微抬眉,抬手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算是给谢轩一个面子。
谢轩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抬头随意打量怀尘,只能低着头疯狂掐着自己紧张的小手。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里,气氛微微有点奇怪。
这件事说起来本来就很奇怪,谢轩并不认识怀尘,怀尘也不认识谢轩,两人自今天早上的那一眼对视后,心照不宣,夜半幽会。
一位点着烛火等,一位半夜三更跑人屋里来,这事要是落在外人眼里,指不定能传出什么样的花来。
谢轩作为当事人,是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或许可以帮他。
纯粹只是直觉,以及落水之人在慌乱无措之间,尽其可能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走投无路。
——眼前这个人,一定可以帮自己吧。
谢轩内心十分紧张,在说话之前,他先咕噜咕噜地灌下两大碗茶水。
等感觉到自己已经冷静下来,谢轩才缓缓开口:“不知先生出自何门何派?”
怀尘嗤笑一声,把谢轩笑懵了。
谢轩呆滞地抬起头:“啊?”
怀尘笑他:“你这是把本座当做谁了?”
怀尘这么一说,谢轩更加紧张起来,说话也更加小心翼翼:“听闻前辈行踪诡秘,游历大江南北只为寻得这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非将死无药可医之人不医。鄙人这里正好有一病,尚且符合前辈的要求,不知前辈能否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