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之下,我陆陆续续给璇子发了不少的短信,开始是自责和道歉,然后是回忆和煽情,最后真的变成了告白,我告诉璇子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希望她能同意试着接纳我,现在审视那时的想法,潜意识里的确是想如果真的成功了,可能对璇子的伤害会弥补一些。”
我静静地倾听付小诺讲述他的故事,设身处地想,他那时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璇妹子,猜测多半不是,更多的是愧疚,我自知没有妄加评论的权利,也就忍着没有说话。
“一直没有璇子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这让我很烦乱,周末的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心想着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去璇子的宿舍楼前守着,她总不至于不上课吧!一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朦朦胧胧中手机好像发出了短信的提示音,摸过来看时激动得手都颤抖了,璇子终于肯回复我了!”
“短信的原文已经记不太全了,大致的意思有两个:其一是她并没有真的怪我,让我不用太过自责;其二是她需要一些时间静一静,让我不要打扰她。看完短信我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璇子竟然没有记恨我,悲的是她还是不肯见我,更对我的表白视若不见,不置可否。”
“这之后我真的没再打扰璇子,坚持每天只发一条短信,给她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也让自己反思和冷静。那一段痛苦纠结的经历就略去不提了吧,你大概也能想像得到,总之是各种无精打采和颓废,直到大概一个月后话剧社的社长打电话给我。”
“社长接通电话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问我还打不打算在话剧社混了,整整一个多月都不参加社里的活动。我那时无心也无力搞什么话剧,就随便找借口搪塞了两句。社长最后说在排练一个剧本,问我演不演,还诱惑我说准备跟我演对手戏的妹子很漂亮,我笑了笑便推辞了,社长很遗憾地说道:‘那我跟璇子说一声,你不愿意跟她演对手戏了!’”
很显然,社长的电话一定是经过璇子同意的,是重归于好的信号,可以想见付小诺当时的激动的心情。据付小诺所讲,再见面时璇子的表现很淡然,让他错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斗嘴,探讨剧本,当然事情终归要有个说法。
再次见面的中午,付小诺和璇子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在校园里闲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付小诺几次想开口探讨那个话题,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开头,直到璇子首先起了头。璇妹子告诉付小诺,这一个月里她想了很多,其中包括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最终的结果是她一直把付小诺当成是好朋友,好兄弟,一下子成了恋人很突兀,实在没办法接受。付小诺报以无奈的笑,冲动之后付小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友情的成分远多于爱情,不然也不会等到半年之后还没有擦出火花。
这一场风波之后,付小诺和璇子的感情非但没有受到损伤,反倒更加亲密了,我开玩笑地对付小诺说,“大概是彼此已经坦诚相见,没有什么秘密的缘故”,招来了付小诺的白眼。
“我不知道璇子把她的闺密老乡安娜,介绍给我是怎样的用意和心境,我当然是问过璇子的,她给了一个明显不真实的答案,大概是有了这样一个‘屏障’之后,我们相处得会更坦然一些。我那时对爱情有着强烈的渴望,加上安娜真的无可挑剔,标准的‘白富美’,原本不是我这样的穷酸屌丝能够高攀的,安娜说是被我后来饰演的‘梁山伯’倾倒来了,我选择了信以为真,其实我想说那是因为演对手戏的是璇子。当然,这些事安娜是不知晓的。”
付小诺总算讲完了他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作何评价,这样一个档口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把手机递到付小诺跟前,让他看了联系人,付小诺马上屏气凝神,催促我赶快接,看对方怎么说。当然,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安娜妹子。
我按了免提,接通了电话,用淡定的语气“喂”了一声,对面没有回话,直接“呜呜”的哭泣声便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看向付小诺,见到对方脸上写满了心疼,便对着话筒安慰说:“安娜,你先别哭,告诉涵哥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小诺他欺负你了,你放心,涵哥替你做主!”
说完这话,我和付小诺对视了一眼,相信对方和我一样内心很是忐忑,怕安娜哭诉说“没法过了”,出乎意料的是,安娜又抽泣了两声,带着哭腔回应说:“涵哥,我犯错了,我把小诺弄丢了,找不到了,电话也打不通,会不会是离家出走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我怕好害怕!”
坑爹的付小诺,好好的关什么机!灵机一动我编了个慌,说道:“安娜,我正要跟你说,小诺跟我在一起,他来接我了,正好手机没有电,是自动关的机,你放心,我马上把他给你带回家!”
“真的吗?你们在哪里?”安娜听完我的话,不出意外很兴奋,等我报完地点,便挂断了电话,显然要不了多久便会找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有些羡慕付小诺了。
眼看危机解除了,付小诺显出很轻松的样子,我们于是起身往香山旅社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