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事？”大光头的眼神变得不善了起来，他早就吩咐过他在这儿发呆的时候不要随便来打扰，但是看来好像没人放在心上啊。大光头抬起了手，这是他‘抡圆了一个大嘴巴’的起手式，小弟见过很多次，知道其中的厉害。自己这个小身板，挨一下子最少掉四颗牙，只可能多不可能少。

“老大，我还没说完！”小弟不敢躲，认命地紧紧闭上眼睛，飞快说道：“雇主的目标叫刘一，和您说过的那位老大重名，活动范围也一样，我们不敢擅作主张，所以过来请示！”

大光头抬起的手放下了，认真道：“你说得是真的？”

“不敢欺瞒老大！”没挨着打，小弟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闻言立刻九十度躬身。

大光头耷拉着眼皮，手指敲在椅子扶手上，好一会儿，开口道：“先派几个人找一下这个目标，看看是不是我老大，找到了无论是不是，都不要动手，等我吩咐。另外，找个机灵的生面孔去和雇主见个面，我要知道他是谁。”

“这……”小弟迟疑道：“老大，和雇主面谈，不太和规矩吧？”

大光头瞥了小弟一眼，小弟顿时如坠冰窟。质疑老大？这是找死！

“去吧。”大光头终是没有动手，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答应过一个人，每年这一天都不会动手。

小弟如蒙大赦，保持九十度躬身的姿势退了十来步，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大光头把视线转回到面前没有雕刻的‘像’上，呆呆地望了会儿，忽然笑了。

不同于打架之前森然的冷笑，这个瞬间，他单纯如孩童。

——

刘一躺在地上，正在进行一场幼稚的争吵。

“你觉得我错了？我问你我哪儿错了！”刘一的语气像个被冤枉的孩子，道：“你们不是分手了么，你怎么还向着他？”

“这还不叫向着？那什么叫向着啊？这么半天……”刘一看了下通话时间，道：“五分二十秒，你一直说我的不是，这还不叫向着，那你说，你还想怎么向着？”

电话那头好像说了什么，刘一的表情瞬间变成没表情，霍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