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蒋洪摆了摆手,“赵进弘这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在律师界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开头两年之外,就没有过空口说白话的时候……”话至此,这位正兴龙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阿牢瞅着这个机会,适时插嘴道:“洪爷,那姓赵的不还有几年空口说白话嘛!”
“你懂什么?”蒋洪的脸色倏然变得狰狞,斥了阿牢一句,旋又恢复平静。淡淡地瞥了阿牢一眼:“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毫无身家地位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我蒋洪成了正兴龙头,他赵进弘也成了港人律师中一等一的大状……”
如果阿牢没受过生死符酷刑,刚才蒋洪的眼神脸色说不定能把他吓得失态,不过现在嘛。他仅微微色变,心底还在不断腹诽:你他妈是蒋曜的亲儿子好不好?你这个蒋家人不当龙头难道让外人来当嘛?
“对了,你们俩说说,既然警方没有充分的证据,为什么还那么大张旗鼓地抓了阿扬回去?”蒋洪问这话时若有深意地斜了一眼阿牢。
寻常普通人被这么看上一眼的话。怕已心胆俱裂了,可惜阿牢恍若未觉。一如往常地回看了蒋洪一眼,道:“洪爷,这无线屏蔽可以继续有,但咱们是不是把尾随监视给撤喽啊?”
莫残闻言斥道:“阿牢,你什么意思?”
“残哥,扬哥被捕这事儿明显带着阴谋啊!”阿牢说话的时候一点不担心自己下毒的事败露,因为下毒的地点他经过好几次踩点,确认那儿只有一个针孔,当时用身体挡了,所以下毒的过程根本不虞被发现。见莫残一脸疑惑,蒋洪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反而苦着脸解释道:“残哥,你想想,号爷昨晚才死,那么巧,扬哥今天就被抓了,他可是之前正兴呼声最高的坐馆候选人呐!”
这话一出,蒋洪和莫残都有些色变,阿牢见二人听进去了,趁热打铁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扬哥进局子的消息现在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所以监视不监视的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是啊……”蒋洪接过话头道,“要是这里面有阴谋的话,说不定条子也参与其中,就算家里人没有通风报信,他们也会散布阿扬被捕的消息……”
阿牢接回话茬,随口把水搅得更浑:“说不定那赵进弘也会,就算他不会,但律师办案不可能指望大状一个人,难道他手下的人就不会……”
也许是蒋祺扬被捕的事终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恶果,两人一问一答到这里,脸色稍霁的蒋洪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如此,监视和屏蔽都可以撤了,可按你的说法,为什么只撤掉监视呢?”
“外部监视,有心人能看见,该通消息照样能通,还关系到面子问题,所以大可不必!”阿牢显然早有腹稿,当下一一道来,“而内部怎么折腾都没关系,毕竟这个事儿很蹊跷,咱们还是得抓紧!”
本来蒋洪和阿牢梅花间竹似的接话就让莫残有点应接不暇,只觉自己虽江湖经验颇多,但这“智商”还是嫩点儿,在两人面前显得不太够,当下多少有点愕然道:“阿牢,你什么意思?”
阿牢伸了个懒腰,道:“没什么意思,反正扬哥后天就出来,只要这两天洪爷能稳住正兴的大局,到时候一切上蹿下跳的人都是纸老虎!”
莫残又是一呆。这时,蒋洪道:“阿残,阿牢的意思很简单,这个家里面,有内鬼!”说到最后,正兴龙头的眼神已锋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