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把一直用灵力温着的药碗端来,灌下一口含着,低头对上杳杳的嘴唇,缓缓渡入她的口中,时不时用丝帕生疏地擦去她唇边溢出来的些许药汁,俊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不多时,这一碗药就喂完了。
白寒道抱起杳杳,带她去偏殿泡药浴。
浴桶中满是乌黑的药汁,白寒道屏退下人,将杳杳放在榻上,褪去她的衣物。她的衣物早在白寒道抱着她回来时就被他用灵气烘干,此时泡了寒潭水的衣物失去了织物的柔软,硬邦邦的。玉体横陈,白寒道却没那个心思欣赏,本该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骇人的青白色,他眼中寒意浓烈,他早该杀了那两个女人,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杳杳被轻放入浴桶中,乌黑的药汁没过她的肩头,只露出一段细长的脖颈。
白寒人命人守在门口,转身去了为曦峰——那是司霜凡所在的峰头。
是夜,为曦峰。
司霜凡正在房中擦拭着自己的剑。她没想到,阳桃竟一日之间从筑基初期突破到了金丹后期。这个贱人,从前勾引俞师兄不算,如今不知怎么地又攀上了少宗主,现在更是引得俞师兄对她念念不忘!
再让她在寒潭里多泡几个时辰,她便去了结那贱人的性命……
正这样想着,她的房门猛地被踹开,两个静堂弟子大步走入。
“你们好大的胆子!”司霜凡怒目圆睁,呵斥道,“当我死了是吗?”
“无需着急,这就快了。”一个黑袍男人在房门前看着,凤目微挑,低沉优雅的声线中浸着森冷杀意,“司霜凡偷盗至宝,构陷同门,罪不可恕。把她绑起来,拖到静堂去。”
“是,老祖。”两名静堂弟子立即依命上前。
老祖……这个男人竟是承云宗那个向来形迹莫测的老祖?司霜凡这样想着,后背升起一股凉气,顿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这么说,上一次她受罚,果真是因为惹怒了他……这老祖和阳桃,又是什么关系?!
司霜凡脸色本就因受了罚而苍白异常,现在更是变得面无人色。
静堂……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承云宗静堂。
里面寂静无声,似乎一派平和的样子。刑室内站着一位黑袍男子,眉眼隽秀,语调低沉:“这就受不住了?”他嗤笑一声,优雅的音色在幽暗的房间显得诡异万分。刑室内站着的两排弟子脸色苍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目光游移着不敢看向受刑的那人。
周留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眉宇间却满是忧心之色。他是司霜凡的师父,是哪怕承云宗这样的修真界第一宗门也少有的出窍期大能。
“周长老。”静堂的弟子拱手行礼。
“老祖何在?”他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