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午吃饭回来后就开始了,不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我抬头看了看钟,是时候午睡了。
把校服叠起来放在桌上当枕头,脸才埋下去,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力压抑而显得破碎飘零的呜咽,像零风中夜空的簌簌发抖。
她还在哭啊我闭着眼睛想,为什么要哭呢,我当时能想到的原因,只有晓忻。
晓忻?小心?我依旧闭着眼,心中暗想晓忻的父母取的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趣。
我想午睡了,趴了一会儿,却还是没忍住,叹口气,拍了拍阿猫的肩膀,拿上纸巾,示意她和我出去。
我们两人去了操场。我恍惚地记得,我似乎很喜欢带着人去操场啊对了,我之前还带着谁去操场来着?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纠缠我很久,因为阿猫开始讲述她为什么会偷偷哭。
早恋是不可能早恋的,那么,也只有晓忻了。事实上,我也没有猜错。但是,从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我察觉到了她所描述的事和我所知道的有很大出入。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阿猫脸上还带着泪珠,看着看着,两人突然对视一笑,同时,短暂的午休也结束了。
我在晚自习的时候撕下一张作文稿纸,写上问题:晓忻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
很快,稿纸就传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脸上是什么表情,困惑?愤怒?伤心?大概还有怀疑吧,我又撕下一张草稿纸,潦草写到她说我没还她钱?
把纸条推给阿猫后,我盯着左手腕上的手链看着,那是阿猫送给我的分班礼物。上学期接近期末时,意识到即将分班,我们宿舍的人都准备起了分班礼物。我坐在床上想了想,开口说:我送你们自己编的手链吧。
一来我的确没多少钱,要是买的礼物太便宜也说不过去,二来自己动手做礼物心意重,宿舍里有些吵闹,但我还是听到了晓忻说了一句都不肯花钱的我顿时难堪起来,只能假装没听到的样子,转移话题来,和上铺讲起课堂上的趣事,笑得格外用力夸张。
稿纸过了很久才推回来:对,就在这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她说你就是不要脸,表面上说着一有钱就还,但是一直拖,根本不想还。但你之前说你还了,所以我想知道,你知道的是有多少是不一样的。我先说一个,她说你偷她的钱。
我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又气又急,在下方接着写道
——我要是偷了她的钱,她为什么不告诉老师?要是有了钱,我为什么总是不去吃饭?你说晓忻又不理你了,我就说说她上次不理你时对我说的一些事,有一个星期你没带卡,刷的她的卡,给了她六七十块,他说你吃的那么多,怎么可能才六七十块,你就是欺负她没记账,骗她钱。
女生一旦气极,以往所经历的所以细碎的点滴都会被翻找出来一件一件地辨别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