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陆明言的错觉,他感觉这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先前只是一般的礼貌,现在却明显带着讨好。

在踏入一品阁时,他下意识抬头,那里是一面宽大的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他感觉,刚刚那里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就是这里了。”小哥推开门,对陆明言做了个欢迎的姿势,然后再他进入后又将门轻轻合上。

明明在下面大厅看着,一品阁很是一般,装饰都很是简朴,但有很浓的古色古香气质。

现在进入到内室,那

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两边点着徐徐幽香,不浓,只会让人觉得清爽。

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屏扇,里面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或走动或摆弄着东西,因着只能看见影子,陆明言也不知道他们在摆弄着什么。

他们的动作很轻,陆明言在室内望了很久才往更里面走去。

越近,那谈话声笑声也就越明显。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极白的手,在缓慢地晃动着手里茶盏,漫不经心,晃晃悠悠。

许是听见脚步,谈话声戛然而止。

里面的人看了过来,陆明言平淡的回视过去,不觉得什么,倒是他们先移开视线。

陆明言走了过去,这里早早已经做好了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年龄都相似。

陆明言环顾一周,寻了空位坐下来。

在他的动作后,这里极静,若说刚刚的谈笑是因为来人而停下,现在则完全是另一种气氛,凝滞,安静。

“付白柳?”陆明言不确定的看向身边的人。

少年把玩着茶盏,白皙精致的面上不带笑容,狭长的眼眸看着手中的东西,那茶盏左摇右晃,在每次快要掉下去时总会去手指握住。

即使他坐在轮椅上,这无端而起的气势就已经让人不敢小瞧。

陆明言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他的腿上,他想他或许知道上次付白柳为什么哭了。

“看够了吗?”

低而冷的声音响起,其他人屏住呼吸。

“嗯。”陆明言应了声,心里已经在想该怎么为付白柳缓解疼痛了,他只是被划了几刀就已经很痛了,那付白柳肯定是痛到了极致。

“不说点什么?”

青年侧看过来,眼眸黑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偏他嘴角又是带笑,让人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陆明言以为付白柳说的见面是只有他们两人。

他的视线在其他人面上划过,除了在离付白柳隔两个位置的青年那停留一会,其他都一扫而过。

陆明言的观察没有逃过付白柳的眼睛,他紧紧盯着陆明言的神情,想看出一点什么破绽。

在陆明言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个女生时,那个女生面上没有表情,实际上指甲已经陷入肉里,不由得微微低头逃避他的视线。

张柔

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场景下见到陆明言,她也从来没想过那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陆明言会认识付白柳,而且看他们的交谈还是相熟。

早知道这样,她就会吊着陆明言,根本不会直接把人拒绝。

另一道目光也注视过来,张柔呼吸都不敢放肆,死死地掐着手心。

好在,那目光不一会就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后悔。

她这次听说付白柳要组会,便使了个手段让王鹄把她带过来,结果来了这里,她一句话都没跟付白柳聊上。

那个人,坐在轮椅上,姿态却很是孤傲,让人不可攀近。

“那你想让他们离开吗?”付白柳反问。

陆明言想到他们之前交谈融洽的场景,倒也没多在意,摇摇头,并不执着着这一时。

气氛陷入寂静,王鹄大着胆子调节气氛。

“人都到齐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起身把一直站在身后的侍从叫过来,稍稍示意。

只见那侍从走向外面,不一会儿就响起了乐曲。

陆明言细细听去,发现音律有点耳熟,也听得出弹奏的人是很精通于此的。

音乐响了,接着就是一个个装扮古雅的人端着盘子上来。

摆放得古色古香的菜样摆在众人面前,色香味俱全,很是令人心动。

然没人敢动筷子,他们都在等着什么。

陆明言看了下手机,现在才十点半左右。

于是他很不适宜的说:“现在吃会不会太早了?”

估计也就只有他敢在付白柳面前这么说话了。

与养生派的陆明言不同,王鹄等人均是睡到□□点起,现在十点半吃的算是早中饭,连同着早餐一起。

付白柳没说话,动了动筷子,象征性地吃了点东西。

接着就是王鹄以及其他人。

陆明言在旁边看得很是茫然,他不懂为什么付白柳在这里看上去很有威严的样子。

突然间他想到自己的家族宴席上,往往是权高位重的人才有资格动第一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