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宽敞明亮的客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天道酬勤，陆明言看了好一会才走过去。

有老人正坐在那下棋，见陆明言过来便招呼他坐下，态度既不亲热也不疏离。

“会下棋吗？”老人推了盒棋子过来。

“会的。”陆明言点点头，先执起黑棋。

老人有意让他先走，他也不推让，左右不过一盘棋，只不过他好久没下了。

“这里下错了。”

一盘棋下了十几分钟，这是陆明言说的第一句话。

老人啧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将手中的棋子往下落，有一种不服输的劲。

一步错，后面就得不停的去弥补。

这一把，老人输得着实不好看。

“承让了。”偏偏陆明言还有礼的对老人说了句，气得老人家瞪了他许久。

“你知道付白柳吗？”老人收着棋子。

“知道，您的孙子。”

这话听着怪像骂人的。

“我是问你了解他吗？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性情怎么样！”老人又被气着了。

陆明言低头想了想，试探性的说了几个答案，老人面色这才有些和缓。

后面说到性情，陆明言顿了顿，诚实说了句不好。

老人问为什么。

陆明言：“喜怒无常易伤肝。”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正经了，连老人都觉得他很古板不懂变通。

而后老人也叹了口气，说：“白柳这小子，就是性子太偏执了，哪哪都好，就是尽学着他爷爷的坏脾气。”

陆明言接了句，“嗯，其他缺点也很多的。”

老人又被气岔了，掰着手指跟陆明言数落付白柳从小到大的事。

七岁跳级，提前毕业，欧美留学，回国就职一年把付家的产业扩了数倍等等。

陆明言认真的听着，他确实没想到付白柳这么厉害。

老人也看出了他的表情。

吹着胡子问，你以为他怎么样？

这下陆明言足足思考了两三分钟，“无业伤残游民？”

在老人捂着胸口喘气时李伯利落上前给人递了杯水，让他消气。

老人喝了水，气顺了，终于有精力来反驳面前这无知小子时，轮椅滚动声响起。

“付正华！”付白柳过来看见的便是付正华指着陆明言一副批评打压的模样。

“你怎么又没大没小的！”付老爷子讪讪收了手，老实起来。

抬眼见付白柳跟护崽一样护在这烦人后生面前，更是生气。

他生气，付白柳更生气。

“你把我调开就是为了为难人？”

“我这不是跟他友好聊天，彼此了解一下嘛，你看看，我们刚刚还好好的下了一盘棋。”付正华委屈极了，恶人的帽子就这样扣在了他头上。

“付爷爷他没有为难我。”陆明言牵住付白柳的手安抚他，替付老爷子说话。

他们俩的动作毫不带遮掩，付老爷子瞪起眼睛，指着两人握住的手，指指点点。

付白柳不留情面的说：“你找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们先走了。”

“有事有事，你先别走……”付正华说到正事总算正经了些，目光停留在陆明言身上片刻，摆摆手，“后生你先出去玩玩，待会我再找你下棋。”

“眼光还挺不错的……”人走后付正华还止不住嘀咕着，抬眼见到付白柳冷若冰霜的脸，立马住了嘴。：，，.